“走,咱们去御花园瞧瞧去,刘瑾给朕出个好主意,明晚放焰火时再着力士将团绸丝绦弹上高空,飘飘扬扬飞下来那才好玩,朕叫人准备许多彩绸呢,你瞧瞧去。”
杨凌听吓跳,满天焰火时再弹上空中千百条丝绸,那可真是想不着火都难,就算没有引燃宫殿,到时文武百官弹劾,这罪自己也要担上几成,况且将珍贵丝绸撕成条状只为用来嬉玩,就算是帝王家也不能这奢侈啊。
杨凌忙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万千丝绦腾空,与焰火碰撞,实在太危险,不如……不如着人准备些金银箔纸,剪成碎片团射入空,满天金银闪闪,焰火之下如同繁星,既安全又好看,可比丝绸那种东西好看多。”
凌忙上前向正德皇帝见礼。
正德见他,神气儿有点古怪,他坐在那儿扭动下身子,笑笑道:“你来得正好,会陪朕去御花园。王御使,你有话快说,朕还有要事呢。”
那位王御使听见杨凌自报姓名,先是怔怔,这才硬着头皮道:“是,皇上,御使台七十四位御使弹劾杨……杨凌在宫中遍置宫灯、布设焰火,奢华无度,又恐引起宫闱走水。”
杨凌听瞟那位御使眼,心中暗笑:“向主谋告从犯,这位御使大人怕是要撞上铁板。”
果然,正德使劲在椅子上扭扭屁股,满脸不耐烦地道:“民间成亲还要图个喜庆,朕大婚放放焰火怎?不是让水龙局也进驻皇宫?不碍,这是朕准。你还有什事,快点说!”
那位监察御使连忙道:“是是是,另外有十四位御使弹劾杨凌公报私仇、设计陷杀人犯王景隆,请皇上下旨详查。二十位御使弹劾南京礼部尚书王琼纵容家奴劫放钦犯,请皇上下旨详查。百零三位御使弹劾内阁三位大学士、吏、礼、工、户四部和几位朝中大臣齐至五城兵马司干预问案,请皇上下旨详查。六科给事中弹劾泰陵督造钦差戴义、杨凌等人滥用私刑、虐待囚犯,致使犯人越狱,请皇上下旨详查……”
杨凌听到督察院弹劾内阁,心中就已惊奇不已,混这久,他早明白所谓言官们,他们在朝为官职微俸低,焉能超然物外自成体?根本就是内阁喉舌和宣传工具,如今三公六部没有朋党派系,彼此形同体,他们急先锋会弹劾自己文官领袖?
杨凌正觉意外,听到后边这些御使言官左板子、右棒子,已恍然悟出这是在打迷踪拳,以进为退为内阁和王琼保驾。
正德皇帝听果然厌恶地皱起眉头道:“详查、详查、详查……准他们风闻奏事,还真捕风捉影起来,这案子李大学士已经呈给朕,案由清楚,案犯都已处理,哪有这多麻烦?什三公六部齐至兵马司,他们窝蜂儿今儿保这个、明儿救那个,比水龙局人还忙,朕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那内阁就留不下人。不是主犯都已经死吗?那就百,这件事就此告结,不必再提,你退下吧!”
那位监察御使唯唯诺诺,低头躬身退出去,出殿门,嘴角便浮起丝掩饰不住微笑。正德待他离开,才长吁口气,站起身来对杨凌摇头道:“养着这帮闲人,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真被他们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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