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把苦药汤喝,又赶忙漱口。高文心又拿出个布卷儿摊在桌上,上边密密麻麻排银针,高文心不太自然地道:“请老爷上床俯下,宽衣露出……露出背部,婢子还要给您针灸番。”
杨凌倒不介意在女医生面前赤身露体,可是这时风俗和现代不同,他不能不有所避忌,不禁讪讪地道:“这个……不方便吧?只吃药还不行?又没有什毛病,顶多……顶多读书人身子虚点儿。”
高文心板起俏脸道:“老爷当然没有病,可是病不讳医呀,老爷放心,点不疼。”
“呃……没有病……病不讳医?”杨凌听得迷
嘴唇儿嗔道:“瞧你,哪有点儿老爷样子,叫人瞧见笑话。”
杨凌笑道:“怕什?谁跟自己媳妇儿还摆老爷架子,那才有病呢。”他凑过来坐到幼娘身边,说道:“幼娘,相公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韩幼娘推过只碗来,揭开盖儿,递过筷子道:“还热乎着呢,相公先吃点东西,家里有什事还不是你做主?有什事还要商量?”
杨凌接过筷子挟起个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荷包蛋咬口,含糊地道:“这事儿应该知会你声,幼娘,左哨营马上就要撤回京来全部编入内辑事厂,不想让岳父他们在厂卫内做差使。”
韩幼娘听紧张起来,急忙问道:“相公,可是……可是爹和大哥他们做事不用心?”
“呃?嗐!小脑袋瓜儿想什呢?”杨凌举起筷子来亲昵地在幼娘头上虚敲下道:“幼娘,厂卫在民间是跺脚八方乱颤主儿,你说威风吧,确不假,可是名声实在不好,不想让他们和厂卫那群人打交道。再说……大嫂为人又木讷,和你们难得在块儿,整天这待在家里和坐牢差不多,大哥有家室之累,在外奔波也不妥,回头让吏部焦大人帮忙在刑部衙门谋个官职,在京中稳定下来,夫妻也可以住在起。二哥生性好武,他喜欢留在军中,准备把他调往南直隶。至于岳父和小弟,不打算让他们再和官方扯上任何关系,你放心,相公这做自有用意,是为咱们家打算,知道吗?”
韩幼娘似懂非懂,不过听解释她倒相信杨凌对父兄确是出于番好意。杨凌准备大干场,自然先要安排好后路,他让大哥去衙门,二哥在军中,岳父和小弟则置办些酒肆客栈,让韩家在地方上也有份产业。这样就算他在仕途上倒,只要不是逆反轼君大罪,家人亲眷就不会受到牵连,这番苦心他自然不便说给幼娘听。
杨凌边和幼娘说着话儿,边吃饭。这时,高文心端着个盘子从外边走进来,将盘子往桌上放,向杨凌拜道:“老爷回来得正好,婢子根据古方配服强身健体药物,正等着您回来呢。老爷整日忙于公事,每日服用此药对身体大有益处,请老爷趁热服用吧。”
杨凌心知所谓强身健体药物必是她用来治疗不育之症方子,他接过杯子,喝口差点儿全喷出去,他苦着脸道:“每天都要喝这苦药汤?能不能做成药丸子,吞颗,这样实在太苦。”
高文心忍着笑意道:“是婢子糊涂,今日匆匆调配完还未及制成药丸,老爷先勉强服用吧,婢子回去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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