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显然对自己成绩十分自豪,所以神色间有些自矜。他拿起杯来喝口润润喉咙,然后从怀中掏出个小本子,双手递过来道:“大人,卑职所查东西都记在这上边。先说说关税镇守兼龙山卫所监军袁雄,袁雄职司专门在重要城镇、关隘和水陆运输线上设卡征税,比如运河线上,他每隔四十里就设税使拦江截税,船扬帆三四百里,至少要交五六次税,本地些规模较小店铺不堪重负,绸缎店、布店、杂货店多有倒闭。”
杨凌听蹙起眉头:“赋税过重,短期看收利颇丰,但是这属于涸泽而渔,压制工商业发展,从长期来说对国家和百姓大大不利,袁雄每隔
高文心见他乱动,不禁又气又恼,时忘形拍巴掌下去,“啪”地声脆响,连她自己也愣。杨凌张大嘴巴,扭着头愕然瞧她半晌,高文心才醒过神来,她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婢子举止无礼,请老爷责罚!”
漫说她只是杨凌侍婢,就算是他妻妾,和丈夫再怎亲昵也没有打他屁股道理,那可是极大不尊重。高文心帮人看病时,就曾听说有位举人老爷休妻,罪名是妻子行止无状,其实就是和丈夫欢好之时有点忘形,被举人老爷识为不敬,害得那位妻子羞愤自尽。
杨凌倒没有这种大男人该有觉悟,只是被她突然举动给弄愣,这时瞧她骇嘴唇都白,自己反过意不去,于是笑呵呵地道:“是不好,突然起身让你措手不及,唔……下次按摩时手法轻些就是。”
高文心见他根本不曾生气,还替自己推说成正在按摩,这才放下心来,她忸忸怩怩地重新站起来接着给他施针,待拉开他内衣,现出臀部在尾椎处施针时,瞧见他臀丘上被拍处红片,高文心不禁暗暗吐吐舌头,有意无意地便用掌背轻轻替他按揉几下,那玉手肌肤光滑,触之极觉舒服,倒令杨凌飘飘然有些得意。
杨凌做完针灸,立即整衣而起,说道:“府中丫环仆役都是莫公公人,于平素处理公务多有不宜。有你在身边就够,不需要另着人服侍,这幢小楼必须完全在们人掌控之下,你叫郑百户带着番子们接手,让谷府人统统离开,然后再叫柳彪来见。”
高文心见他神色郑重,确有公事要办,不敢再加阻拦,忙应声。高文心出去盏茶功夫,番子们开始在楼内楼外布岗,将所有丫环仆役赶出这幢独立小楼,里里外外布满内厂带来侍卫,随后房门开,个普通番子打扮人悄悄闪进来。
杨凌在桌边坐着,刚刚斟满两杯茶,经过这番折腾,他酒意已醒几分,眼神也恢复清明。看见柳彪进来,他摆摆手说:“不用客气,来,坐下回话!”
柳彪拱手道:“是,卑职见过厂督大人。”他走近轻轻在对面坐下,近月不见,骤然见杨凌,他神色间也有些欣喜。
杨凌推过杯茶,说道:“柳千户这些日子辛苦,让你打听消息怎样?”
柳彪道:“大人,卑职下江南,立即撒下侦缉网,将带来人扮成行商、游客四处打探消息,三位镇守太监把持江南税赋多年,势力虽无所不在,可也因此,他们所作所为根本无从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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