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济渊将几人让进雅间,歉然道:“草民不知这李贵会来,扰几位大人雅兴,实在罪过。”
杨凌见里里外外站全是随从,连带着素茶馆老板、小二也诚惶诚恐起来,他微微蹙眉道:“今日咱们只是以私人身份游览风光,如此大动干戈也确实不妥,想……可否麻烦吴先生准备些普通百姓衣衫,会儿咱们去太湖游览,还是轻车简从好,人,只挑几个人随行便是,其他人在官船上等候,只是……要委曲天师兄妹换身衣服。”
张天师这派虽是修道之人,其实不是重大典礼、设坛祭祀时候,穿着也与常人无异,对此自无异议,郑百户听杨凌吩咐,他身负杨凌安危之责,可丝毫不敢马虎,急忙找上廖管事,要他从速安排,自己从番子中挑身手高强、机警多智二十多人,向廖管事问明游览路线,先期赶往太湖准备去。
莫夫人轻轻解开披风,侍女在旁接过站在她身后,她俏巧地坐在莫清河身边,柔声道:“老爷,妾身有日子没来苏州,想去见见布政使夫人,
那个黑肤矮胖汉子得意洋洋地说罢,眼珠子才渐渐地恢复到正常角度,他瞧清眼前站着莫府管家,不由得大吃惊,面上顿时变颜色。
李管家笑嘻嘻地道:“李大老爷真是威风,家老爷也想尝尝这寒山素菜馆风味,看来要白来趟。”
李贵这时才瞧见门外站着几个人,其中只认得吴济渊和莫清河,两个人竟是样神色,面噙冷笑,淡淡而视。
李贵心中暗骂声,知道着吴济渊计,今天颜面扫地是免不啦。可是莫清河主管米粮税赋,而他是苏杭两地最大地主,可以说莫清河饶他分,便是米粮万担,紧他分,便要失去大把银子,对这位财神爷他可是点不敢得罪。
李贵慌忙抢出门来,点头哈腰地道:“莫爷,您老人家来,哎呀,小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您快请进,小可有日子没见您啦,想孝敬您还没机会呐,难得您老人家来苏州,小为您接风洗尘!”
莫清河淡淡笑,说道:“吃素菜讲究个意境,李员外在话可就不太合适。”
这位李大员外看着像个粗人,心眼儿却不少,他听出莫清河嘲损他满身铜臭,脸上不禁阵红阵白,讪讪地道:“是是是,小不知莫爷还请客人,您几位请进,小马上就走,这帐您老人家可千万让小来付,就算赏小面子。”
吴济渊瞧这横行苏州府李贵灰头土脸模样,心中十分畅快,他见李贵还在讨好莫清河,便插口道:“不劳李员外破费,吴某人既然请几位大人来游苏州,这点钱还是花起。”
李贵见吴济渊宴请莫清河,显然彼此关系非浅,旁边位贵介公子、个道人看来也不是寻常人物,更不敢露出倨傲神色。茶馆内跟出几个打手撸胳膊挽袖子本来气势汹汹,这时也都蔫,李贵见莫清河正眼也不看他眼,忙讪讪地哈着腰,直到吴济渊含笑请杨凌等人进去,这才慌忙离去。
李管家得莫清河吩咐,哪肯轻易放过他,早就笑吟吟地跟上去,莫清河所说教训,当然不会是叫人扁他顿,估计李管家追上去,恐怕要狠狠敲他笔,非让他肉疼三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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