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渐渐靠近,远远已可看见关税衙门房顶,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厉声喝道:“什人?给站住,不许再靠近!”
杨凌听得怔,立即想到:“莫非泄露消息?否则关税司怎在这芦苇荡中设起哨卡来?”
他挥手,低声道:“加速前进,把岗哨剪除掉。”
字排开人马加快步伐向前冲去,就在这时只听“砰”声响,芦苇丛传出阵沙子扫落般声音,紧接着有人叫道:“哎哟,他们有火铳,被打伤。”
柳彪骇得把将杨凌扑倒在地,高声叫道:“爬下,统统爬下,他们看不见们,爬着前行,马上就要冲出芦苇荡,出去立即弓箭伺候。”
门距离龙山卫不远,出山经枫叶镇左行十里,叫做落雁滩,落雁滩方圆数十里,这里本来只有个码头,前方是个盐水湖,湖中岛屿无数,遥遥直通大海。
袁雄就在这落雁滩上建关税司衙门,如今依附他打手越来越多,衙门周围不断建房,已渐渐形成个独立镇落。除条官路,四周全是人高芦苇荡,袁雄放着城池不住,跑来这里如同自立为王,倒也逍遥自在。
大军接近落雁滩,便横向散布开来呈扇面状向关税司衙门逼近,大军弓弩手在前,刀枪兵在后,这片芦苇荡范围极大,远远看去密匝如林,近千兵丁撒进去立即踪影全无。
关税司衙门四面是芦苇荡,但是三面连着陆地,另面冲出芦苇荡就是码头,杨凌早遣五十名番子快马直袭码头,目只有个,毁帆断橹,这样袁雄纵有逃跑意思,水路也不可用。
杨凌带着几十名亲兵徒步走在芦苇荡中,潮润润、青幽幽如同粽子似香气随风飘来,让人闻之欲醉。
闻枪卧倒,匍匐前进还是他在军中时杨凌教给他防护手段,现在恰巧用上。杨凌又惊又怒,此时大军只要再向前冲出两百米,就到关税司衙门,那里周围砍出百余米防火带,正是弓箭有效射程。
只要大军围到那里,袁雄只能束手待毙,可是如今却功败垂成,他到底从哪儿听说消息,竟然事先安排人手戒备?天呐,如果他早有准备,那……派去码头精税还能有奇袭之效?
芦苇荡中偶尔有河,河水甚浅,大军经过时,不时惊起些野鸭、白鹭,扑愣愣地直飞上天,还有些野兔狐狸东窜西跑,瞧来甚是有趣,可是兵丁们知道关税司有超过倍自己兵力税吏,人人心中谨慎,所惟谁也顾不上去瞧眼。
杨凌曾想过设酒置宴、兵不血刃地解决袁雄,可是自从对莫清河起戒意,他实在摸不透这人心思,自己身在莫府,若是摆酒设宴,莫清河是必到人物。
如果事先被他察觉,而他又和袁雄有私,必定功败垂成,哪怕成功拿人,只要他派人通知毕春,可就要走另个重要人物,要同时宴请袁雄和毕春,又没有合理借口。
要是挥军直入袁雄大营,他听旨意不反抗还罢,若是反抗,自己人全被对方包围在营中,孰胜孰败可就两说。
所以杨凌决定悄悄指挥大军包围关税司,那些税吏平素负责收税、缉拿逃税行商,手中有刀有枪,唯独没有弓箭,在外围把他们包围起来,有利箭在手,虽然税监司人多,胜算至少也占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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