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人不知空气流动和冷热关系,瞧这诡异场面不禁又惊又奇,虽然那位钦差大人也蒙脸趴在河水里,根本不像是在作法,但所有人都相信钦差大人真对那火施法术,求生获救信心顿时大增。
袁雄站在关税司外,看着大火吐着烈焰席卷切地向前冲去,不禁哈哈大笑,他衙门在周围设防火带,但是旦整个芦苇荡燃起,也同样抗拒不那股浓烟,好在这落雁滩周围杳无人烟,而且也从不会发生四面起火情形,倒不虞此虑,如今三面火起,只有自己这面在风向处,那些官兵匿身芦苇丛中还想活命?
就在这时,缕缕呛人烟雾飘过来,把袁雄吓跳,他急忙叫道:“怎回事?变风向?”
个税吏跳着脚儿地蹦起来,慌张地大叫:“糟糟,袁爷,大事不好,码头方向起大火,芦苇荡烧过来。”
袁雄大惊失色,急忙扭头瞧,可不是,熊熊烈火自码头方向铺天盖地卷过来,这侧芦苇全长在浅浅没过脚背湿泥塘中,芦苇潮湿,所以烧起来那烟气更加辛辣呛人,火势还远,那股窒息味道已扑面而来……
借风之法,必可救得大家性命!”
现在如果下道圣旨告诉这些官兵说他们死不,也未必有人肯信,可是这些番子、官兵听钦差大人和张天师学过法术,能借风救人,顿时再无怀疑。可不是,前些日子海宁大战倭寇,钦差大人就和张天师并肩站在观潮台上,天师神通广大,如果教过钦差大人法术,借个风应该不难吧?
所有人都玩命儿地砍起芦苇来,每个人控制着丈方圆芦苇,前边个挥着刀横扫六合,后边官兵就将齐根儿倒地芦苇全堆放起来。
开出道宽约六十米防火带时,烟气已越来越浓、越来越呛,人鼻孔里,喉咙里全是呛人烟灰,再也无人能挥得动、砍得断芦苇。
杨凌指着火起侧道:“还差最后步,把砍下芦苇全堆过去,堆到芦苇丛边,放火点燃,本钦差要施法。”
那些官兵已经没有精力思考为什自己也要点火烧荒,这样做会不会死更快,他们鼓起最后力气,眯着熏流泪眼睛将芦苇堆过去,引燃芦苇堆然后纷纷跑回来。
杨凌嗓子也已经哑,他沙哑着嗓子大声叫道:“传下令去,所有人全都趴下,用河水浸湿衣衫捂住口鼻,火势不消千万不要站起。”
众官兵在砍伐芦苇时,早已用撕下衣角浸湿系住口鼻,此时跑到河边再浸湿系好,横七竖八地趴在河边。
有些不放心官兵忍着泪抬头去看,只见点燃芦苇燃起冲天烈火,扑过来浓烟更加呛人,但是这种情形只持续片刻,然后那火苗和浓烟就不再向这个方向卷动。
虽然轻风仍是吹向这边,但是大团浓烟和烈火反向另端燃火处卷去,好像彼此吸引着般,此处烟气顿时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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