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绮韵和高文心不知他心事,只当他指是功名利禄,成绮韵微笑道:“大人想原也没有错,昨日为夫人打算,那是尽夫君责任,今日为朝廷打算,那是尽臣子责任,来日还要为子孙后代打算,人生,总是有各种理由逼着你不断去争,想置身事外,你肯别人也不肯。”
她这说,杨凌倒想起来,回来个多月,自己辛勤耕耘,三房娇妻年纪不大,身子稚嫩,常常娇呼承受不起,如今那暖窖里地瓜秧都疯长不停,她们身子咋还没个动静呢,莫不是高文心医术失败?
杨凌想到这里,有些怏怏不乐,他叹口气道:“你们继续抚琴吧,去后边。”
成绮韵匆匆下地,趿起鞋子,抚抚海马潮云纹羊皮金沿边褶定线裙子,嫣然笑道:“夫人在后院儿暖窖呢,卑职已睡足,陪您过去瞧瞧吧。”
暖窖里试种些作物,同时培育许多红薯和马铃署秧苗,杨凌想到来日要在四地同时开始播种,需要大量人手指点,是以高薪聘请数十名
儿似整天介睡个不停,都快成冬眠啦。”
高文心吃地笑,随即飞快地瞧杨凌眼,神色有些怪异,杨凌却没有察觉。他过年才二十,成绮韵比他大六七岁,瞧他这不经意间带出口气似乎把成绮韵看比他还小,高文心怎知杨凌真实心理年龄比现在大十岁都不止。
成绮韵隐约听见男人声音,双眼微微睁开,瞧见是杨凌来,忙挣坐起来,掀身上被子,说道:“大人回来,卑职失礼。”
杨凌道:“难为你,不适应北方天气吧?现在还不算大冷呢,真冷时候,那是滴水成冰啊。”他说到这里,望着那床被子微微有些失神。
成绮韵腮上微热,她不自在地看眼自己打扮,香色潞绸雁衔芦花样对襟袄儿,外边又套件青衬桃花红比甲,白绫竖领,妆花眉子,溜金蜂赶萄纽扣儿,虽说略嫌臃肿,可那纤细腰身,丰耸酥胸并没遮掩起来,大人怎这看呀?
成绮韵见杨凌眼神儿还直勾勾,被他看地方被子下大腿都似麻麻痒痒地热起来,她咬咬唇,轻轻撑着手向床边儿挪,轻轻地道:“大人,您怎?”
杨凌愣怔下,才恍然道:“啊?哦……”他长长吸口气道:“想起去年这时候,比现在还冷得多呢,山沟里破房子,窗棂都透着风,家里就床旧棉絮被子,和这床差不多,幼娘晚上都是给盖在身上,自己盖床薄薄夹棉被,就那熬大半个冬天哪……”
“啊!”高文心和成绮韵都瞪大眼睛,尤其从来没到这北方成绮韵,想象比这还要冷上几分,炕边儿上没有炭火盆,窗棂子还透着风,那不是要人命?难怪……难怪他对韩幼娘那般好,为她圣旨都敢不听,砍头都不怕。
“唉……”杨凌摇摇头,叹息声道:“那时候,就想,闯荡出份家业来,不让幼娘再受那种苦,那样就知足,谁知……人心永远没有知足时候呀,如今家业是挣下,想也更多……”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上,有机会使大明更强大,有机会让百姓更富足,试问个稍有责任心人,谁能抵抗这种诱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