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扭回头,扶住韩幼娘双肩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想让相公家法侍候?怎地……怎地有身孕,也不告诉?”他说着,声音都惊喜地颤起来。
这下声音太大,成绮韵和高文心刚刚迈出步,脚下软,差点儿没摔倒,两个人也都刷地下转回身来,飞跑到韩幼娘身边,拉住她手上下打量,七嘴八舌地问着话,把玉堂春和雪里梅都挤到边。
韩幼娘顿时满脸羞红,双乌溜溜眼睛谁也不敢看,最后局促地盯着地面,用细若蚊蝇声音轻轻地
捏下她鼻尖,笑道:“这样子长,可长不出几个果实。”
“啊?”韩幼娘惊愕地瞪大眼,只见杨凌微微哈下腰,挑朵长得较大白花伸手掐下,韩幼娘忍不住心疼地叫声。
只见杨凌捏着花萼部分,将那花蕊小心地在朵朵已盛开花蕊上轻轻扑扫着,笑道:“幼娘,东西结出花来,是需要授粉,你平时只在地面上栽种,想必不知道吧?授粉方式有用风力,有时点微风就能带起朵花上花粉,授给其他花朵,更多是靠蜜蜂呀,或者其他昆虫在花朵上爬来爬去,沾身花粉,再传给另朵花,在这暖窖里冬季种菜还行,种可结果实东西,风力太小,又没有蜜蜂,就得人工给它们授粉。”
这番道理,莫说会种庄稼韩幼娘不明白,饱读诗书成绮韵、高文心不明白,就是旁边恰巧经过御田暖窖派来师傅都极为惊讶,奇道:“竟有这样道理?说平日种瓜果都长极好,怎冬天想在暖窖里为皇上种些瓜果吃却极少结果,只当是节气不对,不能逆天行事,原来是这个原因,大人真是……真是博学多才,小回去后定要尝试下。”
杨凌干笑道:“这是个原因,不过冬季种出来瓜果总是不及正常节气口味好吃,因为温度、阳光、气候差太远,嗯……你想种口味好,尽量模仿出相应节气环境吧。”
那位御田师傅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就赶回去试种两棵。逐棵授粉是个细致活儿,没几下工夫杨凌就失耐性,他丢掉花朵道:“走吧,这里通风还不错,不过还是有些气闷儿,今儿文心来看你,咱们出去喝杯茶吧。”
韩幼娘乖巧地任他拉着手,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杨凌随口问道:“玉儿、雪儿,从内厂派来六个账房随你们学习记账之法,现在都教完?”
玉堂春边将袖子撸下来,边答道:“嗯,那六位先生都是老账房,只不过学种新法子,快很,没两天功夫就会,还揣摩出许多道理,连和雪儿都没想到呢。”
杨凌道:“那是自然,这些先生记账盘账是行家里手,这种记账办法也就记得这多,教给他们,只要明白其中道理,他们自然会补充更完善。既然他们都已会,那便好办多,过些日子得让他们去户部、工部等处教教那些帐房,朝里要统计些数目现在是太费劲。”
雪里梅直跃跃欲试想要说些什,可是杨凌左右人多,她也插不上口,直到到暖窖口儿,要沿阶而上时,她才趁机凑过来,在杨凌耳边低低地、飞快地说句话,杨凌听霍地扭过身子,惊喜地叫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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