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止杨凌听见
，连门口
苗逵、刘瑾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个人吓得
溜烟儿抢进来，纳头便拜，口中连声道：“皇上不可，皇上不可，昔日土木堡之变前车之辄……”
正德怒道：“放屁！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这
件嚼不烂事，翻来覆去说个没完，
朝洪武皇帝没有带
束，却锦衣玉食，佳人相伴，而大同宣府战火连天，百姓颠沛流离，生命朝不保夕，乱世百姓不如犬！”
正德霍地坐起来，脸上微带惭然之色，他定定神，忙问道：“杨卿，前方战事如何？鞑子是年年都要来劫掠番，简直把大明当成他粮仓。去年鞑子不是吃大亏？”
杨凌正容道：“正因去年鞑子吃亏，今年卷土重来才集结重兵入寇大同，而且伯延汗这次和火筛联手，两人都是骁勇之极猛将，如今宣府总兵张俊损兵折将退守大同，指挥使刘经和多名将官战死，花马池、德隆、静宁、会宁悉数被攻占，朔州、马邑恐怕也……”
正德愤然站起，在房中来回急踱几步，双拳紧紧握住，恨恨地道：“狼子野心，欺人太甚，朕定要好好教训他们番！”
他蹙紧眉头问道：“朕常听说小王子和火筛之名，不过听说他们向并不和睦，这次怎联手？如今关外情形到底如何？他们是从属关系？”
杨凌昨夜已从吴杰那里详细解关外蒙人现在政治局势，立即答道：“如今蒙古人分为瓦剌蒙古和鞑靼蒙古，瓦剌日渐衰微，现在无力南侵，屡次袭边都是鞑靼蒙古人。鞑靼蒙古大汗是忽必烈直系后裔伯延，此人下辖察哈尔、兀良哈、喀尔喀、鄂尔多斯、蒙郭勒津和永谢布六地，大汗住帐于察哈尔。火筛是土默特蒙郭勒津旗主，是鞑靼军中仅次于伯延最强力量，他娶是前蒙古大汗满都鲁女儿伊克锡公主，而满都鲁王妃满都海斯琴三十三岁时就下嫁她七岁曾侄孙伯延。伊克锡是满都海斯琴亲生女儿，所以伯延年纪虽小于火筛，却是火筛名义上岳父，加上伯延力量比火筛强大，因此火筛对伯延……属于听调不听宣关系。”
正德听个头两个大，他想会儿，还是没弄明白这俩人算是啥关系，倒是被气乐，他沉吟下才道：“这次鞑靼出兵多少人？”
杨凌脸色也凝重起来，沉声道：“七万铁骑，全是骁勇善战骑兵，而且这次他们没有分兵，边陲守军不过五万，所以他们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掳掠妇女、孩子，席卷财物……臣在那里住过，知道那里百姓……每年都要经历次生与死劫难，到冬天，就要被鞑子强盗追得荒山野岭跑，也许是丈夫被杀死、也许是妻子被污辱、也许是孩子被掳走为奴，幸存者回到贫如洗家，还要挣扎求存，来年辛苦种下点粮食，也没忘贡献朝廷税赋……”
正德皇帝胸膛急剧起伏，张玉面涨得通红。他虽然常常抱怨自己受到诸多限制，还不如个寻常百姓自由，但是并没有忘自己责任，杨凌话激起他强烈自尊心，他是大明皇帝，大明百姓受人欺凌，他如何不羞不恼？
正德忽然扯开嗓子叫道：“朕要御驾亲征！朕要亲自率领千军万马，驱除鞑虏、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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