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汉超重重哼,放松手,主簿揉揉喉咙,喘息道:“公子,查不过来呀,咱们人马虽多,可如今北京城风声鹤唳,分兵把守、看护各个衙门和大人们府邸、巡城,满京城铺出去,可就不敷够用。自打朝廷贴出悬赏文书,这两日收到线报没有万也有八千,各个说有鼻子有眼,结果每次派出大队人马都白跑趟,抓到全是些行窃、打劫、诈骗、没有路引官籍流民,甚至通*养汉,大牢里都塞满人。京师如今这般情形,便连客栈都不愿意招待客人,更别提寺庙道观,那游方道人无处挂单,寄住在城效破庙里再寻常不过,可疑都查不过来呢,哪有人手去查他呀。”
伍汉超冷哼声,转身走开,那主簿翻翻白眼,撇嘴角。伍汉超没看到时这消息也罢,但是人在绝望时若有丝线索就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这条消息在他脑海中始终徘徊不去。
伍汉超找把椅子坐,却越想越是烦躁,不亲自去看看,这事儿总是梗在
五城兵马司里,小小衙门凶神云集,东厂、西厂、内厂、锦衣卫和刑部大员们鸠占鹊巢,把巡城御使挤到下位,扮起传话小厮。
因为第封信是在五城兵马司收到,各部大员都赶到这里,希望第时间得到进步消息,五城兵马司周围连着扩展出四条街去,尽管大雪纷飞、夜色如墨,也密探暗布,敢有夜间偶然路过行人,立即被不知哪儿冒出来人左右挟,便拥进路边小房子里去。
二堂上众大员们不断收到各自不同渠道搜集上来情报,可是正所谓人藏物、万人难寻,偌大京师,要隐藏几个人,实是再容易不过,始终没有得到什有用消息。三更天时,刘瑾和几个熬不得夜大人叫人将炕桌搬下去,挤上炕去打起瞌睡。
兵马司大堂也早乱成锅粥,典史、主簿、巡检老爷们个个都不得回家,全在堂上各自忙着,伍汉超在大堂上走来走去,他已经天两夜没有合眼,颌下青青胡楂子冒出来,眼睛里布满血丝,犹如笼中只困兽。
他错将那蒙面女子当成红娘子,初出茅庐好胜心切,只想生擒那大盗,作为投效内厂大礼,想不到却中调虎离山之计,如今杨凌生死未卜,想想可能后果,他就不寒而栗。
伍汉超踱到张矮几旁,桌上盏油灯光亮如灯,个主簿披着皮袄,正拄着下巴似睡非睡,伍汉超瞧见桌上摊着厚厚案卷,顺手拈起看看,瞧见上边条消息,便俯下身敲敲桌子。
那主簿睡得正香,忽然被他惊醒,他不认得伍汉超,不过这位公子虽非官差打扮,这两日却常见他同厂卫人同出出进进,想是来头不小,那主簿倒也不敢觑,忙揉揉眼睛道:“公子,您有什事?”
伍汉超指着那案卷道:“北城破烂胡同地保说,这两日有个陌生游方道人时常出入,今儿早有个倒马桶伙计发现他从幢未完工道观里出来,派人查过?”
那主簿点点头,神志醒醒又摇摇头,伍汉超勃然大怒,把将他提起来,喝道:“到底查是没查?”
那主簿苦着脸道:“公子放手、放手,请听老夫说话,咳咳咳,喘……喘不上气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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