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裁缝姑绒虽非贡品,可是也值足银十两,就是富贵人家也常常穿几十年,甚至传于子孙。这件袍子送出去,几个月都白干。
杨泉盯着杨凌,嘴唇发白,哪里敢去接那姑绒袍子。柳彪回头看杨凌眼,杨凌捺下怒气,向他示意下,柳彪点头,回身挤进人群,从袖中摸出锭银元宝,塞到那老裁缝手中,笑道:“杨府怎会占你便宜?三爷本想做件常服平素穿,也不怕脏磨,既然已经用好料子,那咱家样买,这锭银子足足十两,加上那两定银,可够?”
裴裁缝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道:“够够,扣除料子手工,还得找您五分银子。”
柳彪笑嘻嘻地道:“不必,大过年也不容易,算是家三爷赏你。”
他说着,接过那件袍子,对杨泉道:“三爷,咱们回府吧。”
宁人,他却说明日便是新年,误他袍子,要用这绒袍抵偿,小老儿开店三十年,向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街坊邻居都可作证,何时骗过人?这人实在霸道。”
那四旬男子旁边还有个二十出头书生,涨红脸扯扯扯他衣襟,那男甩手打开,见官兵不但不怕,反而耻高气昂,他乜斜那巡捕班头眼,冷笑道:“你没有骗人?你没有骗人难道大爷就像是骗人?放手!”
他声冷斥,振脱那老裁疑手,掸掸袍襟,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是谁?大爷是当今皇上御前亲军统领、内厂提督、威武伯爷杨凌。”
老裁缝听吓得哆嗦,那个被呼为胡四爷巡捕头子也不禁脸色变,四下片寂静,只见那四旬男子好整以暇地继续道:“……堂兄,胡巡捕,你说大爷像是坑蒙拐骗之徒?”
他说到这儿,才把眼皮子抬抬,不料这抬眼,恰瞧见人丛外边,在数匹高头大马环侍下,杨凌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不禁身子颤,神色顿时局促起来。
杨泉惊怔下,忙“哦哦”两声,乖乖地跟着走出人群。杨凌面沉似水,漠然看他眼,抖马缰当先而去,杨泉脸皮涨发紫,柳彪做事八面玲珑,虽知杨凌极怒,杨泉叔侄到底是杨家人,再远也比他近多,他知道二人不会骑马,忙招过个番子雇辆马轿,将二人载上去。
成绮韵撩开轿帘儿,看到这幕,乌溜溜眼珠转,副若有所思表情。
杨凌回到府中,沉着脸进中堂,解下大氅,韩幼娘知道他
胡巡捕苦着脸,点头哈腰地道:“不像不像,大爷您仪表堂堂,乃是杨伯爷、杨大人兄长,哪儿会欺负他个小小衣店老板,嘿嘿,嘿嘿。”
他赔着笑脸说完,直起腰来对老裁缝喝道:“裴老头儿,明明是你年老昏馈,听错吩咐,杨大爷是有身份人,会和你个小裁缝计较?误大爷事,你自己说该怎办?”
那老裁缝嗫嚅地道:“这……这……小老公就拿这件袍子给大爷算作赔礼吧!”
老头儿说实在有些肉痛,可是厂卫真是招惹不起啊。
常言说“北有姑绒,南有女葛”,极品兰州大绒只有在皇宫贡品里才见得着,杨凌现在披这件紫红绣金姑绒面、顶重厚绫为里衬大氅,就是正德皇帝前两日刚刚赐下,价值百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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