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仪仗仍然步三摇地步回京师,远远那些武将们不敢超越皇帝仪仗,耐着性子按着马头步步在后边捱着,路两旁三步岗、五步哨,兵丁们在道路警备森严,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十丈以内。
杨凌军中,他身旁数十名小校亦步亦趋地跟着,其中个小小校尉随在杨凌身旁,眉开眼笑,怡然自得,东张西望好不自在。
杨凌提提马缰,候他到身旁才悄声道:“皇上,前边那辆马车外表只是运送辎重车辆,内里布置十分舒适,您还是到车里休息吧,风寒日冷,可别着凉。”
五千精锐只知是随杨凌去大同巡视、劳军,真正知道皇帝在军中除事先遣进军中三百大内侍卫,只有杨凌、张永等少数几个核心将领知道,这周围人除杨凌几名心腹,全是大内高手侍卫,所以杨凌才敢直呼皇上。
正德嘻嘻笑,晃晃手中马鞭,乜斜杨凌眼,笑道:“要去你去,你才是奉旨巡边大将军嘛,可是你手下小小校尉,当与士卒们同行
龙椅早已布置齐当,正德皇帝走至案后坐下,扬声道:“众卿平身!”
哗啦啦片甲叶子响,五千余名将士齐刷刷站起,三声炮响横空而过,呜咆号角声和低低如殷雷战鼓声再次响起,让正德皇帝听也觉得热血沸腾。
他如玉俊面激动绯红,方想起身说话,才记起这里也有规矩,于是向刘瑾看眼,刘瑾忙高呼道:“奉旨巡边将领上前听旨!”
杨凌再次抢步上前,拜道:“末将在!”
刘瑾取过圣旨,高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北方鞑靼犯大明、扰百姓,以至民怨沸腾,朕出兵讨之,杨清、王守仁首立战功,该当嘉奖。朕意,授杨凌威武将军衔,特赐天子剑,代朕巡狩边陲、慰问将士,并决前方战事,同时着京营提督张永为副使,赐蟒龙袍,二人即刻启程,不得迟缓,钦此!”
杨凌领旨谢恩,张永也忙在台下跪,恭声领旨。
杨凌接过天子剑挂在腰间,奉金印、令箭,命令大军开拔,五千精兵浩浩荡荡离开校场。正德前些日子赐杨凌、刘瑾、谷大用蟒龙袍,唯独没有张永份儿,他心下直眼热得很,这次奉旨巡边,终于也得恩赏,有身蟒龙袍子,喜得张永眉开眼笑,领过袍子穿戴整齐,也攀鞍上马,正儿八经地向正德皇帝在马上抱拳行军礼,拨马头,随着大军去。
正德皇帝笑吟吟地看着杨凌走下点将台,扳鞍上马扬尘而去,立即迫不及待地起驾回宫。这校杨设在神机营内,本来就在京城外边,今日正德非要搞个郑重出兵仪式,朝中文武只当小皇帝又喜欢胡闹,所以也没人在意。
他不能上朝,朝中大事还是得有人办,所以内阁大学士、六部九卿都安安分分待在京里办差呢,皇帝御驾离校杨,众武将跪倒相送,无人敢与他并肩出辕门,直至黄罗伞盖远远拐过山角,众将这才纷纷让亲兵们牵过马儿来,彼此拱手告辞。
御驾仪仗浩浩荡荡,衔尾追上杨凌大军,前方三岔路口向京师,向昌平。两支队伍各向方,正自缓缓分开时,正德皇帝今日异常隆重仪仗中忽地奔出十余名肋下佩刀乘马校尉,悄然掩入杨凌大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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