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脸伍长冷笑着宽慰道:“老段,又想起伤心事?杨总制不是已经打个大胜仗?蛮人丁壮少,那个叫王守仁副将战毒死三千鞑子,这些鞑子家人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回头就得沦为他人部族奴仆,这叫报应!”
正德瞧那有些斯文老兵眼,说道:“段……段大哥,你家被鞑子害过?”
那老兵嘿然声
人哈哈大笑道:“小子,厂督大人这次出兵,咱们兄弟可是从十二团营十万大军中千挑万选出来,个个拉得开弓,上得马,拳脚刀枪使将起来,三五条壮汉近不身,瞧你小家伙细皮嫩肉,济得什事?哪是鞑子对手?”
正德也不恼,笑嘻嘻地道:“大哥莫小瞧,战场是没上过,以前呀,和个不懂武艺混蛋在青楼里打架,还被他劈头盖脸拳,差点儿没把鼻子打歪,可那是没见识过,懵。要真论起武艺来,可是有好几位等拳棒师傅手把手教出来,恐怕你还未必是对手呢。”
“哟哟哟,小子挺能吹呀,”个长相懒洋洋,身痞怠相大兵笑道:“原来瞧你是大帅亲兵,还以为是个富家子弟,跑出来混功名,但你又没点大家少爷模样,就你那样子懂点花拳绣腿有什用?战场上可是真刀真枪厮杀,就你这俊俏小哥儿,莫要给鞑子掳去做兔相公。”
正德缩回烤得表皮焦糊馒头,撕下块儿来吸吸索索地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儿,边好奇地问道:“兔相公?啥兔相公?”
火堆旁大兵们放声大笑,旁边那大胡子拍拍他肩膀,哈哈笑道:“瞧你不通世务样,真不知道是什混到杨大帅身边,鞑子那边人个个长得身形彪悍,虎背熊腰,就是女人模样也比男人好看不多少,像你这俊俏小哥儿,若被他们掳去,倒不必担心作奴隶,没准儿被他们酋长弄去当爱妾宠着啦,哈哈哈……”
张永闻言大怒,双眉拧,杀气凛凛地就要冲过去,杨凌把拉住他,低喝道:“少安毋躁,不知者不怪,皇上还没气呢,你气什?”
张永定睛望去,只见正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大兵这说他自然知道所谓兔相公就是脔童,不过正德并未生气,生平头次有人和他这粗俗说话,新奇之余倒是觉得好玩很。
正德不以为然地道:“鞑子掳妇人儿童,朕……镇子上常听北方来客商提起,不过他们似乎劫掠粮草更多吧,抢过很多人?”
几个大兵笑容渐敛,过阵儿,个三十多岁、赤红脸庞伍长叹息声道:“那是自然,这些年来,鞑子攻宣府、攻大同、攻蓟昌,不知抢走多少百姓。”
个长得还有些斯文官兵拍大腿,恨恨地道:“那群狗娘养,百姓畏于鞑子劫掠,能逃都逃进中原,那些祖祖辈辈靠着祖传几亩田地过活百姓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们欺凌,只要是老年、壮年男子,都被他们杀,少年和妇人就被掳去做奴仆和妻妾,帮他们放牧、挤奶、缝衣造酒,捆驼帐房,你说掳去不多?嘿嘿,鞑子人少,家放牧,方圆数十里就只有这家再无其他人烟,河套地区吉囊部落掳汉人最多,家蒙人不过四五口,倒有六七个汉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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