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瓒怒道:“万乘之尊,岂可轻蹈险地?‘土木之变’前车之鉴,你要害大明、害得自己满门抄斩?”
杨凌也不禁大怒,凛然说道:“口口声声尽是昔年、往日,为什你不说得更远点?怎不说洪武皇帝血染征袍打下万里江山?怎不说永乐皇帝五征塞北,戎马生战绩?古往今来,凡遇外辱内患,哪个有为天子只重文治而不重武功?”
杨凌慷慨激昂,朗声说道:“为人臣子者忠君是心,辅君是责,你有颗忠君之心,还应尽辅君之责,你是要把当今皇上辅佐成文治武功、英明神威代帝君,还是要把当今皇上好生地保护在紫禁城中,要少年天子不出宫门步,不懂人情世故,做个朝廷名义上象征、万民膜拜木偶?”
杨凌这番话竟然把胡瓒给镇住,时哑口无言。
杨凌吁口气道:“巡抚大人既然知道皇上在这里,还是协助本官做好大同防务,皇上在这里便安如泰山。皇上来此,是有件极重要事情要办,胡巡抚现在可愿听本官叙述详情?”
,三大学士也不敢如此直言不讳地向皇帝下命令,敢情他不只对杨凌这位钦差说话冲,对着皇帝还是样语气。
正德满不在乎地在椅上坐,跷起二郎腿道:“朕说过,此来是有极重要国事,事情未办妥前,朕不想回京,胡爱卿如果欲知详情,可向杨卿问起,不然就请回吧。”
胡瓒脸膛涨得通红,斗鸡似瞪着正德道:“主忧臣劳、主辱臣死,坐视皇上陷于险地,臣万死莫赎其罪,皇上不回京,臣就死在皇上面前!”
正德愕然,半晌才失笑道:“这……这算什道理?你这不是以死来要挟朕?朕不回京,朕也不允你死,你下去吧。”
胡瓒大声道:“臣今日来,务必要劝得皇上回京,皇上不走,便是臣失职,唯有死而已。”说着便探手入怀,正德大惊,喝道:“你带刀见驾?”
胡瓒默然半晌,才拱手,气哼哼地道:“愿闻其详!”但那语气已不再强硬。
杨凌微微笑,对正德躬身道:“皇上歇着,臣先退下与胡大人商议番。”
正德听忙摆手道:“你们去,你们去。”
看着二人退出门去,正德才屁股坐回椅上,如释重负地对张永道:“这个姓胡太吓人,没什事可千万莫叫朕再看到他。”
杨凌也飞身拦在正德前面,攸地按住佩刀,胡瓒道:“未经许可带刀见驾,是为逆反大罪,臣决不敢,古人怀忠力谏,触柱而死……”
胡瓒边说,边游目四顾,没看见房中有柱子,便道:“君子爱君不爱其身,死法多得很,臣早有准备。”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个纸包,抖开其中药末便往嘴里吞。杨凌大惊,还未及冲过去,正德反应更快,已经步跃起,从杨凌身边冲过,把抓住胡瓒手腕将纸包夺下来。
那药末撒正德手,张永也不知道那是什毒药,沾上皮肤是否有害,唬得他大呼小叫起来,当下冲进几名侍卫将胡瓒制住,张永叫人急忙打进水来,先用干毛巾拭净正德手,又就盆洗几遍。
杨凌蹙眉道:“巡抚大人,皇上亲自巡边,是为江山社稷,这件大事,非皇上不可施行,你怎动不动就玩死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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