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倦地半躺在帅椅上,轻轻笑道:“连本教主都有些相信那些子虚乌有说法,莫非这杨凌是本教克星不成?这次计划,王虎可有重要作用啊!杀他又不成,没有此人,恐怕正德就要打道回京,唉!费多少周折、花多少银子才把他扶上西城守城参将位置,就盼着有朝日能堪大用,若有他在西城门作内应,们引伯颜奇袭会盟之地白登山,再引火筛杀进大同,双管齐下,让杨清顾此失彼,无法救援呼应,至少有七成胜算。如今大同固若金汤,便只有……”
他窃窃而笑道:“虽说就算失败,损兵折将也不是本教人马,不过这样大好机会若白白浪费,实在是可惜。”
他忽地抬起眼帘,目光如电,直射那中军道:“那招伏棋没有引起他们注意吧?”
中军凛然道:“没有,教主放心,为保密,除属下,本教在大同人没人知道他身份。”
张寅十指交叉,满意地道:“嗯,杨清令就地驻扎,正德该是已和花当取得联系,如今之计,唯有静观其变。何时会盟,这位杨总制定会上赶着给送来消息。十八拜都拜,现在就差这最后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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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中卫、太原左卫两万大军旌旗翻卷,战马嘶鸣,浩浩荡荡进入山阴县境。此时天色已暮,大军正择地驻扎,埋锅造饭当口儿,两名肩插军驿信使号旗小校急匆匆走进中军大帐。
太原卫指挥使张寅和气地笑道:“两位信使路辛苦,先请喝杯热茶吧。”
两个小校肃然道:“军务在身,卑职不敢耽搁,这里有三关总制杨大人军情信函,请指挥使大人签收。”
张寅连忙接过信来,验看火漆封印无误,在二人签收簿上用将印,两名小校茶也没喝口,就急急告辞,出帅帐上马离去。
张寅回到帐中,启开信函在灯下观看,却是杨清要他大军移驻旧广武堡,原地待命。张寅在信纸上弹几下,微微笑,吩副书记官将信函记录归档,然后唤过中军官道:“传下令去,今夜就地驻扎,明日早,启程赴旧广武堡。”
山阴县内广武堡有新旧两座,新城建于洪武七年,紧傍长城,驻有卫兵马,旧广武堡在新城西边,居于长城之内,原本就是屯兵之所,中军官听连忙下去传令,张寅摆摆手,让亲兵都退出去,拈着杯茶蹙眉沉思。
后帐帘儿掀,个中军悄然走进来,张寅头也不回,沉吟半晌才轻叹声道:“多年苦心经营,成败就在眼前,心中倒忐忑起来。”
那中军抬起头来,赫然正是那日在“太白居”上和俞护法对坐饮酒青袍人,他恭谨地道:“教主,本教洪福齐天,如今正德身在绝境而不自觉,看这回他是插翅难逃。”
张寅轻轻摇摇头,说道:“听说他要移居豹房,老夫这才叫人引大盗杨虎进京,谁料白白葬送刘护法,两百名大盗也被杨凌网打尽,正德却毫发未伤。到大同,王龙又被他查出来,连累王虎也并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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