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铁骑浩浩荡荡走上街头,今日是正式会盟之期,皇帝来到大同消息已不必遮掩,总不成大国之君在自己国土上与个小部落会盟之时还要遮遮掩掩。所以杨凌从代王府借来全套仪仗,又新置黄罗伞盖。
代王和大同巡抚胡瓒驱马前行,送驾出城,大街上五步岗、十步哨,銮驾经过街道封得严严实实,百姓们都在官兵设立警戒线外惊奇地看着或许生只有这次机会见到皇帝仪仗。
街角处,崔莺儿冷静地打量着连绵不绝大队人马,明黄缎面御轿到,左右各有三十二名穿着飞鱼补服、佩绣春刀大内侍卫,将轿子围得风雨不透,只能看到轿顶黄罗伞盖冉冉而过。
霍五叔悄悄挤过来,示意她向后退几步,悄声道:“方才那片打太阳旗、月亮旗、飞虎旗仪仗中间,就是杨凌和代王、胡巡抚,侍卫重重,根本没法子下手。”
崔莺儿愣,反问道:“五叔,你刚刚不是说去方便下?怎跟着仪仗走下去?”
”声,轻笑道:“小声些,明日会盟势必天下皆知,但是今夜却还声张不得。”
唐仙白他眼,却放低声音道:“那你告诉干吗?”
她想想,又问道:“会盟应该没什危险,你也要去吗?”
见正德点头,她走上前像个大姐姐似本正经帮他整整衣领,叮嘱道:“跟着皇帝出去,那定风光很。可是你年纪小,不通世务,要懂得照顾自己,莫要君前失仪,给哥丢面子,也影响自己前程。”
正德点点头,忽然笑道:“你自己年纪不大,却很懂得照顾别人,以前就是这样,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次你关切、同情眼神……”
霍五叔自悔失言,忙解释道:“刚刚解手回来,瞧见仪仗过去,来不及见你,就跟着下去,看这样子,出城更无法下手,会盟之后皇帝回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
崔莺儿狐疑地看他眼,迟疑道:“既然事不可为,们……就此罢手如何?皇帝与朵颜三卫会盟,开辟互市,边关百姓都高兴很,如果们搅乱此事,不知
唐仙眼睛亮,兴致勃勃地道:“以前事?件也想不起来,表哥事情又多,也不好问他,怎关切同情你?说来听听。”
正德自悔失言,吱唔片刻,只好硬着头皮道:“有……有次,你和……大人二夫人、三夫人上街时候,被个无赖纠缠,恰巧看到,就上前阻止,猝不及妨被那无赖拳打中鼻子血流不止,你递块手帕给……”
唐仙“噗哧”笑,嗔道:“你这傻子,那算什关切同情呀?就算过路仗义执言,也只有感激人家份啊。你呀,别人给你好处,是该记在心里,可是也不要自甘菲薄,觉得自己身份低微,给别人做什都是应该。”
正德点点头,心道:“要不是杨侍读带出宫,怎会遇到你?这说来,该感激应是杨凌才对。不过反过来说,要不是闯去‘莳花馆’,杨卿又怎会遇到他两个爱妾,还被赎出来赐给他?饮啄,莫非前定,这次再见到你,是那难得,定会好好珍惜,生世都不会再让你离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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