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回回炮高达三丈,可以将两百斤重巨石投掷出百丈外。白登山高不过三十多丈,投掷又是六七斤重泥封式、陶罐式烟火武器,所以将回回炮大大减化,使用是高不足两丈投掷器,用十根长短不木杆,搭配成个简易支架,而且因为快速奔袭,无法携带重达数千斤平衡重锤,改由人力牵拉绳索。
牛粪狼毒,渗杂砒霜等毒药毒草燃烧物发出令人欲呕呛人味儿,山上有风,但鞑靼人从顺风面将燃烧物不断投掷上山,落地后仍浓烟不断,呛人烟雾不断飘向另方,许多士卒都熏得泪流满面,睁不开双眼。
好在这里是座土山,不是垒垒方石城墙,众将立即令士兵掘土、雪掩埋巨毒燃烧物,天上不断飞落火团,山头则发动所有士卒全力掘地掩埋,虽然许多士卒被熏得两眼红肿、泪流不止,倒不至无法忍耐。
正德等人在大帐内也未想到鞑子会用上这招,杨凌匆匆赶回营帐,让皇上和各位首领入地洞暂避,但此时正是危急时刻,站在山上看得到敌攻势发展,心头还不着急,若是待在地洞里,虽然不受这烟雾熏炙,那份焦迫心情如何忍耐?
杨凌见正德和花当等人都不愿入洞躲避,只得叫人扯台布桌巾,浸清水给各人蒙在面上,银琦双俊俏大眼也熏得眯缝起来,眼泪汪汪,连鼻头都是红,杨凌和她已暗有约定,对这位不知底细姑娘到底放心不小,早已授意两个大内侍卫注意她行踪,见她跑前跑后只顾帮着父亲等人遮挡烟毒,并无什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京师都危在旦夕!”
二人霍然回头,只见队甲士簇拥着代王殿下走进角楼。厮杀声无处不在,杜人国与胡瓒急忙上前拜见,胡瓒带着哭音道:“殿下,白登山上传来警讯,皇上陷入危境啊!”
代王也知道他说再是有理,仅见危不救和今天这番话,旦皇帝殉国,就得成为被弹劾理由,纵然他是天黄贵胄,也难免要成为政治牺牲品,幽禁至死或许是最轻处罚。
但是他根在这儿,他儿子、孙子全都在城里,代王脉已经在这儿生活百余年,除前年进京,他甚至从不曾离开过大同步,胡瓒可以开城赴死,为介虚名不惜性命,他却不能。
代王爷面色如灰,喟然道:“孤知道,可是大同守军兵微将寡,开城迎敌于事无补,反而将这边隆重镇失于寇手。”
十几根木杆具,几十人装配架,速度倒也极快,架架简易投掷器不断推送到山下,投掷到山上燃烧物越来越多。伯颜
他忽地转身,从侍卫身上抽出长剑,横于当胸,厉喝道:“代王脉受封于大同,负有守土御边、保卫社稷之重任,大同守军皆需听从本王号令!杜总兵、胡巡抚,全力守城,不得让鞑子兵卒攻上城来,孤王在此督阵,若皇上殉国,是本王救援不力,孤王当自刎谢罪,与诸位大人无关!还不快去!”
杜人国和胡瓒耸然动容,脱口道:“代王爷,你……”
代王瞋目大喝:“还不快去?!”
二人重重顿足,匆匆走出角楼,奔上城楼指挥守城。代王走到侧门,拄剑向东,遥望白登山默默祈祷:“皇上吉人天相,定要坚持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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