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不利骑马,但是跃下马来蒙古战士照样弓箭娴熟,比明军更快、射程更远利箭暂时压制住邓指挥,用人命争取着宝贵时间,谷中鞑子不断冲进,洪水般流向拒虏门。
鞑子已冲进谷去大半,在明军不断攻击下,谷内谷外到处都是死尸,后边明军追兵到,张寅骑马立在个矮坡上,手中杆丈八腊杆长枪,枪柄拄于地上,正关注着战场情势,忽地遥遥瞧见明军旗帜,目光凝,微注视下,张寅眸中不由闪过抹失望。
紧追着鞑靼马屁股捡便宜荆佛儿追到大同,马力便已不济,他用是六十斤大刀,实在太过沉重,战马不堪重负,而且他是全力从飞狐渡赶回,路不曾停过,实是再也追不下去,见大同城围解,便下马先去见过义父,此时追在后边都是王守仁手下那两位偏将
上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蹄声如雷,第二排骑兵迅捷无比地到,扬在空中鲜血还未落地,他们马蹄已将战马和人体毫不留情地踩踏在地,又是沉闷枪戟贯入人体马身沉闷噗声,和士兵绝望惨呼声。
马踹连营,如果这连营是枪戟组成森林呢?鞑子像潮水般涌来,冲在最前战士就像撞到岩石上浪花,猛地在咆哮声中扬起,然后重重地摔下,摔得粉身碎骨,后浪继续义无反顾地撞上来。
九列纵深密集枪阵无法阻挡势不可挡鞑靼大军,“野猪头”终于跌跌撞撞地冲垮阻截阵形,继续向谷中逃命。谷口人尸马尸横七竖八,溃逃大军速度为之缓。
此时张寅本部官兵已在谷外分散成四个硕大方阵,不断向密集涌来鞑靼骑兵发射利箭,这里是谷口,伯颜和火筛深知如果在这里恋战,令已经抢占谷口高地明军从容布置,那就大势去矣,各路追兵到,拒虏门前就得变成灭虏谷,是以无心恋战,只是严令大军顶着枪林箭雨以最快速度冲过谷去与苦守拒虏门部队汇合。
“刷!”漫天白羽呼啸而至,“啊……”凄厉惨叫声从队伍中响起,中箭者身体外带着半截雕翎纷纷栽下马去,后续骑兵借着惯性继续向前猛冲。
鞑靼兵从未打过这窝囊仗,如果是正面作战,明军布在谷口四个方阵根本经不起他们骑兵猛冲,旦被他们分割开来,砍掉明军认军旗和令旗,这些失去组织和指挥明军步骑禁不起他们个时辰冲刺屠戳。
然而谁知道明廷还有多少援军正在陆续赶来,吃掉这支明军意味着自己也得全军葬送在此,快马疾冲,人密如流,他们甚至无法发箭反击,只能在箭雨和火铳打击中不断地冲、冲、冲!不断地有人落马,不断地有人死亡。
冲进谷去鞑子遥见长城关隘在望,可是缕欣喜刚刚浮上颜面,迎接他们就是已经占据高地邓学英部致命箭雨。“竖盾!竖盾!”有人用蒙语大喊,可是明军居高临下,木盾和铁叶子盾纵然在疾驰中被摘下来,也是护人不护马,箭落处,血流成河。
“分兵攻山,夺那块高地!”有人大声喝令,两个鞑子将领大声嚎叫着领数千兵马向山坡上狂冲,他们不求真能夺下这块高地,只要牵制住明军,掩护主力顺利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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