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轻披,自窗外来,宛若地清霜。
崔莺儿轻轻移步空旷、宽大空厅,犹如夜色中个幽灵。
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显赫声名,也不过是身死后别人口中谈资笑料,皇帝白登山下大败伯颜、谷大用大索千军,*员抓起无数,这些事在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王龙事仿佛已过几百年,连后门外“鑫盛楼”、“太白居”里酒客,都懒得有人提起。
听说要全面开放互市,那朝廷就不用逼着灞州百姓家家养马。百姓可以种地,可以和关外人做生意挣银子,杨凌所说那种新庄稼如果种植开来,百姓日子就会更好过,杨虎执迷不悟,到底要些什?唉,但愿这次,他能真回心转意……
崔莺儿悠悠叹,随即身形转,“呛”地声余音袅袅,腰畔长剑飒然刺出,直指窗口。
难民造反唐赛儿、徐鸿儒等白莲教巨孽却更加厉害,而且官府剿除起来也更加困难。
如果不是杨凌返京在即,他来不及从总舵中抽调从小训练,专门用来蛊惑男人女法师和仙姬圣女,也不会征用柳绯舞这样尚存廉耻之心,不是太过可靠教徒。
看到自己心腹也露出丝不忍和寒心,张寅张张嘴,却没有说出什,只是摆手让他下去传令,看他离开,张寅才无力地向后靠,整个人倚在暖和驼绒靠背上,闭目叹口气。
他何尝愿意让儿子心生愤懑,愿意让追随多年心腹教徒暗生警慎,可是不在其位,他们怎知道看似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教主,这些年来是如何呕心沥血,穷尽精力,承受着多大压力?
父亲在白莲教分裂时被自己人砍头、叔叔被官府点天灯,自己兄弟、妻子,全被处斩,屡屡遭受挫折、失败,屡屡受到血腥镇压,他早已变得心如铁石。
霍五爷轻如狸猫,悄然跃入,低声道:“莺儿,是。”
“五叔!”崔莺儿急忙收剑迎上去,霍五爷眉飞色舞地道:“莺儿,机会来啦,今日太原指挥使张寅宴请杨凌,包下整座‘艳会楼’,有百多个文武*员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是杀头买卖呀,怎能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妇人之仁能成得什大事?多年苦心经营,如今已经发展起来那大势力,就算穷自己生不能改朝换代,相信朝廷也清除不自己遍布南北忠心教众,自己儿子、孙子,总有天能成为皇帝,天下将变成李氏天下,为这天,付出再多人命也在所不惜,区区个女人,又算得什?
张寅想到这里,唇边牵起丝冷酷笑,猛地挺身坐起,眸中又恢复精明、冷漠,只对权力充满狂热眼神,他必须打起精神,拜谷大用所赐,今夜,他将博得边关上下百余位*员友情,同时,在皇上最宠信臣子身边埋下个耳报神。
他忽然笑,欣然笑:以前怎那蠢,为什只想着杀掉他?从他那里听到句话,就可能挽救自己教众安危,就可能将明军数万人马送进地狱,这样人物,怎能不好好利用?
※※※
王龙豪宅,四处落满灰尘,冷冷清清,昔日是大同第富豪家,夜夜笙歌、花天酒地,然而这才不到个月时间,已经好似荒芜多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