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下狗皮帽子,“呜呜”地哭起来,哭着哭着猛地抹脸道:“紧接着,又去黄羊卫所袭杀卫所指挥,这不是作死吗?就咱们这几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啊?这几架打,全是混仗糊涂仗,好兄弟们都快死光,剩下个黑鹞子躺在窑里,没医没药也快死,你还想明晚再去报仇,大哥,你到底是在干什啊?”
杨虎脸上笑容冷下来,他唇角抽搐下,厉声问道:“大锤,咱们山寨第条规矩是什,你忘不成?”
胡大锤昂起头,倔强地道:“没忘,齐奉大当家,令旗天下走,若违当家令,人人诛其首!可咱是群虎也好,群狼也好,这领头也不能明知是死路,愣把大家伙儿往里带,咱做这些事对大嫂有助益?大当家,在卫所,洪福至是怎死?你说!那箭他明明能避得过去,可你就那巧,正闪到他背后,让他没处可避,硬挨那箭?当时还未多想,回来越琢磨越不对劲。”
杨虎眸中开始闪烁起危险光芒,他格格笑道:“大锤,这就是你不对,你说,都是同生共死好兄弟,难道还是故意害他不成?图什?”
胡大锤悲愤地低吼道:“就是他奶奶想不通,你大当家图什?
洪水充溢,洪水泛出河道,将两边高地也会淹没过腰,所以这带没有人筑房定居。
如今河中都是积雪,几处浅浅河水冻结冰因为天气渐渐转暖而变得又薄又脆,不小心踩陷下去,就会湿透鞋子。
今晚是轮上弦月,月牙儿弯弯,淡淡银辉轻轻播洒在大地上。
月光下,道人影狸猫儿般轻盈地掠过河道,伏在岸边静悄悄地等阵儿,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才又腾身而起,翩然而去。几个起落间她又攸地伏于雪中,扭身回望,以她机警,虽然月光黯淡,想要跟踪她,实在是难于登天。
半山腰下有三座早已废弃破窑,个人拄着根木棍瘸拐地走出来,蹲下身往半破陶罐里装着积雪。左右是忽凸忽凹岩石和土丘,前方地面因为挖土烧窑也变得坑坑洼洼,月光下看上去是斑驳陆离画面。
“大锤,来吧,你身子不方便,去歇会儿!”杨虎走出来对他说着,伸手去拿那个陶罐。
胡大锤重重地哼声,伸手去拉陶罐,或有心或无意,恰恰格挡下,杨虎被讪记,不禁脸上热,低声怒道:“大锤,你怎?”
胡大锤默然片刻,闷声闷气地道:“大当家,嫂子进城去杀杨凌,咱们是怎说来着?先袭击几处关卡,吸引官兵注意,只要嫂子安全进城,咱们就到邢庄来等着她,是不是这样?”
“是啊,怎啦?”杨虎眼神缩,脸上漾起抹古怪笑容,轻声问道。
“怎?你问怎?大当家,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那是眉头都不皱下,可咱也不能打糊涂仗啊,听说皇帝在大同会盟关外朵颜三卫,跟鞑子干上。这当口儿满城是兵,嫂子想找个机会干他姓杨能那容易吗?咱们好生在这等嫂子回来不成?得,你带着咱们去洗胡家坝子胡老财家,那家里养十多条狼狗,事先盘子又没踩明白,吴老二被狗拖住,让个民壮粪叉子被攮死,窝不窝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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