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心听霍然动容,这话虽平淡,但是有多少人有勇气说出来?仙儿不过是个出身青楼小女子,男人,谁会把自己前程看比个女孩情意更重?
想当初那位李举人,两家本来早有婚约,自己身遭不幸,以奴婢贱籍,便如仙儿青楼出身,他便毁约弃婚。如今杨凌娇妻美妾、前程似锦,他能为个皇帝瞩意女子说出这番话来,世上到哪再去找这样重情重义男人?
高文心时心怀激荡,眼波朦胧似雾。玉堂春和雪里梅也目泛异彩,望着自己倾心爱慕相公,厅中虽静默无言,可是他们心与心忽然之间贴好近好近。
:“知道啊,老爷本来是路见不平来着,可是见们姐妹可怜兮兮,就动怜香惜玉念头呗。”
杨凌摇摇头,仰面想片刻,微笑道:“说起来,缘之字,实是奇妙。本来在巷口酒楼喝酒,当时听到‘莳花馆’内传来丝竹之声,也不甚在意,是当今皇上酷喜音乐,定要去见识番,就此碰到你们。”
他目光从玉堂春和雪里梅两张娇美面孔上轻轻移过,说道:“当今皇上喜欢仙姑娘,于是命马永成取银子来要代他替仙赎身,可是当时先皇知道太子游逛青楼事,龙颜大怒,宫中看管甚紧,马公公只说要去赎身就急急回宫,却没有指明是哪位姑娘,于是……”
杨凌与韩幼娘相视而笑,韩幼娘笑着接口道:“于是,相公就股脑儿将你们都接回来,嘁!你们两个鬼灵精,明明属意相公,还装腔作势说要为奴为婢,有花万两银子往家里买奴婢吗?可是那时们不知太子喜欢是谁,实在明言不得。”
两位姑娘都听傻眼,半晌玉堂春才喃喃道:“原来…………和雪儿跳出火坑,得遇老爷这样良人,都是拜仙儿妹妹所赐。”
雪里梅想起事,忍不住惊叫道:“可是……仙儿喜欢是你呀,老爷!”她说到这儿自悟失言,忍不住捂住嘴,可是晚,杨凌、幼娘和高文心惊讶目光都投向她。
雪里梅脸蛋涨红,嗫嚅地道:“……说是真,们还不认识老爷时,听客人说老爷抱着夫人九城寻医、拒旨不遵事,仙儿就说这生,就要嫁这样重情重义相公,后来,们得入杨家那天,仙儿开心整夜睡不着觉,拉着聊你聊晚上。”
杨凌愣愣摇头笑道:“原来这样,那不过是小女孩儿迷恋英雄罢,算不得真正喜欢。如今她和皇上兴趣相同、年龄相当,彼此相处极好,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皇上身份。如果皇上要召她入宫,以她以往身份要封妃不免困难重重,现在对外假称她是表妹,是皇上番心意,为给她个清白出身。”
高文心担心地道:“听雪儿妹妹说起过唐姑娘事,你隐瞒她出身和往事,固然是为她好,可是她……她现在记不起旧事,如果有朝日想起前尘往事,会明白你番苦心吗?她不会恨你?”
杨凌郑重地道:“正想对你说,等她回来,想请你施展妙手让她恢复记忆,她是皇上赎出来,但是却曾为险些丧命,有责任照顾她。如果仙醒来,真不愿入宫,……定想尽办法,也不让她痛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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