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条大“蜈蚣”悄然隐入巨大山体阴影之中,与墨色海水融为体。郑二八在双屿混几十年,而且由于直没有混出名堂,掌管都是些小船和小喽啰,这些暗道是平素走惯,水下情形,哪里有漩涡、哪里有暗礁他如数家珍,几乎闭着眼都能凭感觉指出船到每处情形。
在他带领下,蜈蚣船安全停靠在码头。海浪轻轻拍击着岸边垒起青石墙,个个内厂精心训练出杀手矫健地跃上岸去,郑二八和几名被绑赴福州送死“冤魂”指指点点诉说着岛上每处布有暗哨位置。
这些杀手记下位置,然后四下散去,轻如灵猿般地向山坡上跃进,将个个暗哨剪除。他们身上配备都是牛耳尖刀和筒装袖箭,再加上条百宝钩,杀人无声,手法俐落,韩武候在船边,仰头向上望着,过会儿见山巅火光闪即灭,他立即派人通知马船快沿航道快速杀奔双屿湾。
长达数里、平坦整齐停泊口岸,给这些马快船提供最大便利,当近二十条船兵员已经上岸后,才被半山腰上不知哪个起夜海
船全部是铁造,也休想逃得出去。”
“好!”郑二八瞪着双屿岛,怨毒双眼放出股快意狞笑:“大人,岛上布有重重守卫,不过这多年来,还没有人敢冒犯双屿,所以那些兔崽子们值夜时很少有人会真直呆在岩石上喝西北风。如今海狗子正和朝廷商量招安,雪猫又率领全部人马去福建,放眼东海,再也没有任何可能威胁,俺估计今晚警戒还会放松。要是运气好话,等咱们悄没声儿地钻进海狗子玲珑洞时,他正钻在倭国女人玲珑洞里呐,嘿嘿嘿嘿……”
郑二八想起海狗子冷酷绝情,想到他被官兵抓住砍头画面,不禁发出阵冷笑。
韩武又好气又好笑,他拍拍郑二八肩膀道:“打起精神来,你可是死百次都不嫌多海盗,钦差大人答应过你,只要立下此功,往昔罪孽笔勾销,如果能痛改前非,还容你在水师当兵,只要好好干,不会亏待你,到时升个官半职,讨个婆娘生个娃儿,好好做人吧。”
郑二八感激地道:“韩大人,俺郑二八虽然没心没肺,可是俺还分得出好赖人。依着俺意思,只要能宰海狗子那畜生,大人您就是点俺天灯,俺死也闭眼。如今您还收留俺……”
他抹把脸道:“没说,从今往后俺这条贱命就卖给大人您,您让俺往东俺不往西,你让俺下火海俺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韩武呵呵笑道:“没那严重,咱们出发吧。”
“嗯!咱们船行得浅水,不必从中间海道进去,贴右边儿上走,那儿月光被岛挡住,礁石丛里路俺熟着呢,悄悄摸上山去先把值夜人干掉,大军就可以进来。大人,您人能行吧?”
韩武看看坐在蜈蚣船中央,青衣黑带、布巾包头那排汉子,微微笑道:“你放心,别看他们在船上动都不敢动弹,上陆地就是龙腾虎跃,这些人可是内厂流高手,个个都是暗杀行家。”
“好,咱们走,往右往右,慢着点儿,停浆,让船顺着海流划进去,对对,左边拨下,顺着那道浅点颜色往前划。后边跟上,别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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