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已经沉下去。能从强盗窝里尔虞诈地方混成方霸主,雪猫又岂是个胸无城腹、毫无心计人?实在是他再如何精明,终究不过是个海盗,是个以前连小小知府都不曾见过江湖人。
皇帝和圣旨,就是在这些视王法如狗屁江湖大盗眼中,同样是神圣、不可置疑,事实上这些远离庙堂人,比朝中大臣们更加相信金口玉言这句话。
再加上他船队已经往返福州数次,杨凌待之始终如自己部属般,对他人他船从无任何戒备限制,饶是雪猫*诈似鬼,再生不起任何疑心。
可是现在莫名其妙地听说海盗攻城,雪猫立即就察觉出其中蹊跷来,但他心中还不愿往最坏地方想,只是希望能赶快约束住那些不知何故突然攻城部下,只要不授杨凌以口实,才能保住自己性命徐图后计。
杨凌凝视他半晌,然后微微摆手,侍卫们持刀退开几步。
杨凌和何炳文、刘知府以及雪猫父子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之际,忽然“哐啷”声响,个庞然大汉撞开房门,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房中嬉笑声顿时停。
杨凌怀里坐着是个身材娇小俏丽女子,艺名叫做“香坠儿”。可这“香坠儿”再怎纤巧,那身温香软玉也有八十多斤,她自打扑到这位年轻英俊钦差大臣怀里后,就摇身变成狗皮膏药,黏在他身上连推都推不开。
杨凌大腿被这香坠儿都压麻,可他存着心事,今晚又摆明是和雪猫到风月场中寻欢作乐,所以直虚应其事,强自忍耐。这时见刘大棒槌,杨凌心知那事儿来,趁机拍桌子,厉声喝道:“本官正和几位大人饮酒,谁叫你闯进来?”
说着他顺势在香坠儿纤腰上推,这位姑娘见钦差大人声色俱厉,似乎发脾气,可不敢不见好就收,连忙轻抬粉臀,闪到边。
刘大棒槌也会作怪,瞪着双绿豆眼叫道:“大帅,您快去看看吧,雪……雪猫人反啦,现在城外到处是人,叫嚷着要杀大帅,抢夺福州城,城里百姓都乱套。”
杨凌颔首道:“好吧,本官就给你个机
“什?”杨凌刷地下站起身子,怒目瞪向雪猫。何炳文“哗啦”声掀桌子,大手探就把雪猫三公子揪过来,把扼住他咽喉。刘知府则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扎撒着双手象只老母鸡似扯开嗓子大叫起来:“快来人呐,快来人呐,拿反贼!拿反贼!”
门外侍卫们拥而入,雪猫亲卫也冲进来,只是他们人少,片刻功夫就被杨凌人包围住,时双方剑拔弩张。
雪猫慌,连声道:“住手,大家住手,这……这定是误会,没有命令,他们决不敢攻城?”
杨凌冷笑声,厉声道:“说好,没有你命令,没有人敢攻城,那现在有人攻城,那是出自你授意?雪猫啊雪猫,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朝廷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狼子野心,竟然以假招安伎俩袭城造反,你该当何罪?!”
“冤枉啊大人,不知……不知他们听信什谣言,才做出这等混账事来。在下直在您身边,哪里会主使他们行凶啊?在下……在下马上去城头制止乱兵,请大人给个机会!”雪猫哭丧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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