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刘瑾有个很“童真”、很“疾恶如仇”好习惯:他喜欢查帐、喜欢罚款。
如果他人清查粮仓和银库发现有短缺和损耗,哪怕是丁点损失,他就要罚款,罚重款,而且不罚库丁和库吏,而是越级去罚知州和知府。
他很快就要把这些中高级*员全都得罪遍,而刘瑾还乐此不疲。对此张彩屡加劝谏,奈何刘瑾出身寒微,从骨子里对高官们就有种对立情绪。
眼前这位张秀才呢,又是个不得志,虽说确有真实才学,可是性情狷狂、心胸狭窄,由于境遇不顺,同样憎恨那些高官。张彩接连劝谏几次,刘瑾不但不接受,还训斥他番,所以最近张彩已经不大说话。
“刘公,杨凌荡平倭寇、靖清东海、降伏佛郎机人,这桩桩、件件,都是不世之功呀,以当今皇上尚武喜功心性,和对杨凌贯宠信,对此早该大肆褒奖,甚至再晋爵禄,可是您瞧皇上那儿有动静?”
“明日朝会,皇上要令百官廷议杨凌所提那个什堂……”
“水师讲武堂。”张文冕笑嘻嘻地提醒句,顺手将茶杯捧起来,毕恭毕敬地递给刘瑾,然后向邻座张彩笑笑,欠着屁股退回自己椅上坐下。
张彩四十出头,身材伟岸,面如冠玉,修眉朗目,英俊挺拔,正是男人最成熟和最富魅力年纪,如今他位居六部之首,官居吏部尚书,更是神采飞扬,气度不凡。
刘瑾颇为赏识他,为把他提拔到这个重要位置上,他软硬兼施,最后又向李东阳、焦芳等人部分妥协,让出几个其他衙门官职,总算把张彩提拔成吏部天官。张彩也因此死心塌地投到刘瑾门下,刘家他是常客,熟都不必家人禀报。
“嗯!对对对,就是那个水师讲武堂。哈哈,难得呀,难得这些家伙全都和爷是个心思,朝中里内外官僚、文臣武将,对此是个个反对呀。不但李东阳、杨廷和反对,就是焦芳那老滑头,这回也不肯出面讲话。”
“嗯,你这话说着,咱家直担心皇上对他大肆封赏呢,早准备说辞应对,可愣是没用上,莫非皇上……也对他起疑心?”刘瑾喜上眉梢,连忙追问。
张文冕哂然笑,随即觉得这笑容对刘瑾不免显得不敬,忙收敛嘴脸,清咳声道:“刘公,帝王心术与官场之道有相通之处
刘瑾笑吟吟地用碗盖拨弄着茶碗,向桌上努嘴道:“喏,这些奏折你给爷好好看看,把那些言辞激烈、指斥杨凌培植亲信、移夺军权、意图不轨奏折给爷挑出来,爷有大用。哈哈,明天真是个好日子呀。”
两个俏丽可人小丫头在后面给刘瑾打着扇子,他已除去冠戴,穿着身家居随意轻袍,斜斜倚在座上,神态轻松惬意之极。
“刘公,这奏折是要挑,不过依学生看,刘公不该同这些*员起攻吁,相反,刘公还得保杨凌才行。”
“唔,”刘瑾抬起眼皮看张文冕眼,呵呵笑道:“你有什见地,说来听听。”
张彩目中异彩闪,也紧盯住张文冕,想听听这位刘瑾第智囊说些什。他虽忠于刘瑾,并且为他出谋划策,出过许多主意,不过对刘瑾些错误主张也竭力劝止,并不是个味阿谀奉承庸才,他倒是真想利用刘瑾权势在政途上展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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