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心里暗笑,听他说完击掌喝彩道:“着哇,君子坦荡荡,管他小人风雨,你将来入仕后便知道,无论你怎做,无论你如何光明磊落,永远有谤诟之语随身,小人以已之心度他人之腹龌龊事从来都不会间断,顾忌他们做什?这种货色看法也值得在乎?”
杨凌此语大有谤誉由他,行素豪迈之气,杨慎见胸中血气翻腾,扬眉道:“说好,自求道,宵小由他,是太着痕迹。”
他顿顿,说道:“在下今晚便修书封,将想法告知家父,得回信,再禀明大人。”
此事当然和杨廷和大有干系,杨凌也不能勉强他父子不经商量,所以点头应道:“好,那本官就静候你佳音。”
朱玄衣直笑吟吟地听着二人说话,此时才满面春风捧杯道:“恭喜杨慎老弟能得到钦差大人赏识,乘风破浪当此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哈哈哈,也恭喜钦差大人得此良材美玉,杨慎老弟如得大人雕琢扶助,成为国之栋梁,那是指日可期,来来来,咱们满饮此杯。”
畅饮起来。
杨慎低头沉吟片刻,终于微带尴尬地抬头笑道:“这个……大人美意,在下甚是感激,可是……在下身份特殊,如蒙大人保荐,恐……对大人声誉有所影响。”
杨凌诧异地道:“你身份有何特殊?”
杨慎无奈,站起来向他作揖道:“大人勿怪,在下心慕大人声名,也颇赞同大人在朝中施政举措,这才冒昧攀交。在下确是姓杨名慎,新都人氏,不过……在下有言不曾奉告,家父讳字廷和,是……是当朝……”
“啊!你是杨大学士之子?”杨凌拍额头,惊笑说道。
杨凌也是满心欢喜,举起杯来向众人示意下,然后饮而尽,扶袖亮亮杯底,显得极是快意。同桌之人有喝喜酒,有喝酸醋,不管如何,总之是齐饮。
杨凌却不知道,今日这席话,固然成就杨慎世功业,可是大明朝即将新鲜出炉,巴蜀沃土花百多年好不容易才
如此说来是不能莽撞推荐,他倒不怕有人议论他以此举买好杨廷和,在朝中扩充自己实力。不过杨廷和虽和他关系还不错,在朝中也有些惺惺相惜,不过政见上二人颇有些分岐,要举荐人家儿子,要是老子不同意,那不成大笑话?
杨凌想想摇头道:“杨老弟,以你才学,如果非要走正途,前后磋砣上十余年时光,本官想想都不能容忍。当今皇上励精图治、求才若渴。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何况只不过是令尊在朝为官而已。”
他坦然道:“不瞒你说,和令尊在政见上颇有些分岐,有时在朝廷上也不免要争执番。不过们都是为天下百姓,并非为已私心。相信杨老弟入朝为官,同样是以社稷为重,不会做出父子结派事情来,可是你与令尊政见相同时,会不会为避嫌,该赞成也不赞成?”
杨慎眉尖挑,向随和脸上显出丝傲气,朗声道:“自然不会,若为官,和家父虽是父子,却样都是朝廷臣子,该坚持便坚持,该反对便反对,岂能优柔于已谤誉,进退间时时计算得失?”
这小子是个外柔内刚、绵里藏针人物,只是年纪还小,受不得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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