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摇摇头,叹道:“王爷,屯田养兵、亦农亦兵、自耕自食?养什百万兵啊,百年下来,昔年百万雄师都成百万庄稼汉,卫所官军战力日趋低下,有目共睹。此次江南平倭,如果不是以精兵带庸兵,以酷法制军队,调民风彪悍、善战之地官兵下江南,而倭寇在大明没有百姓支持,后路又被日本国断绝,还不知要抗到哪年才算完。本侯担心是,卫所兵不愿当兵,平素就时常有逃兵出现,屯田这多年下来,又被军官和富有者占有兼并大半,屯田制名存实亡,如果此时还不效仿边军,尽快施行募兵之法,这样军心士气今后旦有战事,仍然会不堪击。”
他见蜀王要说话,忙抢着道:“还有,以现银折税赋徭役,彻底摒弃实物税和每家承担徭役,
眼,他从山东来,那边虽说比巴蜀穷多,可是北通辽东,西达京师,东临大海,南濒江苏,相对来说资讯发达,百姓见识也不同,对巴蜀这些*员拘于隅、故步自封思想,他很有些不以为然。
蜀王又百思不得其解地道:“你说交通万国,输入金银为资本,那金铁之物,既不能衣,又不能食,就算堆积如山又岂如仓廪充实?仓廪足而民心思安,民心思安而后明礼仪、知荣辱。巴蜀有十五位土司,他们部落内并无货币为买卖凭据,以物易物,眼见为实,则民风淳朴而少欺诈,这样不好?”
杨凌默然:这位王爷思维还停留在上古年间部落丛林酋长水平上,要如何和他说个明白?
蜀王见杨凌默然不语,还以为驳得他哑口无言,于是再接再厉地道:“洪武皇帝卫所屯田,养百万兵而不花朝廷文钱,这是何等睿智?每家均承担实物税役,恰如众人拾柴,但有所需,顷刻可成。你看昔年建造南京城,太祖声令下,举国烧砖造瓦输运京师,群策群力,有什事办不好?你募兵、兴商、改实物税为银赋,咳咳……咳咳……”
朱让槿见状连忙上前轻拍父亲后背,柔声劝道:“父王息怒,父王息怒,身体要紧。”说着无奈地看杨凌眼,嘴边挂着丝无奈苦笑。
蜀王想法和当初朱元璋有些相似,坚持复古、希望能把百姓都限制在土地上,丰衣足食,安于现状,不与蛮夷做任何交流,国家永远平静像潭井水样,这根本是不现实,朱让槿对此不敢苟同。但是子不言父过,朱让槿虽然不认同,却也不敢表达出来,和父王唱反调。
杨凌也向他还以个苦笑,他今天本想察言观色,探探蜀王对他来意反应,不料却当着蜀地文武*员被蜀王对他政策来番诘难。
朝廷中绊脚石是被他踢开,可是从蜀王反应和认识可以看出,地方上抱残守缺、故步自封*员其实沉渣泛滥,不知凡几,而且其中许多还有着贤王、清官名号。
看来自己首先改变江南,逐步向内陆浸透政策是对,必须要温和地进行,在不知不觉中逐步改变,让开放、富裕地区先变,如果想躇而就,搞刀切,十有八九最后被全国势力反攻倒算,刀切自己脑袋。
任重而道远呐!蜀王,也不过是个死抱着旧有观念不放大地主而已。个蜀地最大地主,守旧、保守地主阶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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