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长长揖道:“请王爷安心静养,诸事有。”
说罢,杨凌倒退三步,拱拱手,扬长而去。
李森剔剔指甲,施礼:“请王爷安歇。”也随后退出去,片刻功夫,众*员告辞离去,只剩下朱让槿扶着乃父,留在空荡荡大殿上。
蜀王望着门口缓缓说道:“孤王刚刚答应放权,杨凌就能当机立断,抓住这个稍纵即逝机会,不避嫌疑,将全部大权揽在手中,这是个人物。或许叙州之难,此人真是最好解决人选。”
朱让槿也满脸欣赏神色道:“蜀地部族众多,朝廷虽有怀恩抚远之意,但百余年来这些部族始终不得教化,不肯融合,有土司担心汉人不断入住其地,削弱他们权威,有则心存割据野心,俨然国中之国,以致烽烟不断,常起摩擦。从杨大人剿抚东海倭寇和群盗可以看出,杨凌最擅恩威并抚、软硬兼硬,能拉拉,不能拉打,都掌蛮向来嚣张,十有八九杨大人是要动兵,以强势打压,震慑蜀地各族,只盼杨大人先救出王兄才好,否则兵戎起……”
要有个解决办法,如何善后,请王爷示下。”
蜀王低声道:“诸族杂居,易起争端。昔年太祖皇帝分封天下,各地藩王皆……秣马厉兵,以镇守方,唯先祖以礼教守西陲,感恩教化,得方平安,蜀人安乐,日益殷富,莫不承惠于此。非……非万不得已,请勿动刀兵!切……切记!”
杨凌点点头,朗声道:“兵者凶器,时有反噬,所以最忌掣肘牵制,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故此叙州事之前,青羊宫便是净土方,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立起身来,昂然说道:“杨凌受蜀王殿下委托,自此刻起,主巴蜀事,青羊宫内,不得再传任何杂事妨扰殿下清修,违者,本侯请天子剑斩之!”
他这句话,除非蜀王病愈,否则在叙州事之前,青羊宫内,任何人员都要禁止入内,再向蜀王传报任何消息。但他打是为蜀王性命着想,而且处理军事,最忌后方有人不断下达指令,干扰前方将领理由,可谓冠冕堂皇,众*员虽有人不满他鸠占鹊巢,大权独揽,却也不敢非议。
蜀王听,紧张地道:“能不动兵万万不可动兵,这些蛮夷居处险要,十万大军战上十年,也不见得能打败族,洪武朝时大明欲对这些蛮族‘改土归流’,设流官,迁汉民,结果连年征战不得结果,这才设立土司,
杨凌如此决断,其实也是因为发现这是个千载难逢好机会,“趁你病,要你命”,想要名正言顺地独揽巴蜀大权,再也没有比这更好机会。
他回头就调亲兵守住青羊宫,让蜀王与世隔绝,这来立刻就化被动为主动,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己人身危险减至最低,蜀王要是被他查出谋反证据,那简直就是束手就擒。
不过,看这情形,对于蜀王谋反,杨凌越来越持怀疑态度,肯把刀柄交到他手里,虽是因为乍出意外,但是心中有鬼人还是很难做得到。
除非这朱宾翰有岳不群那样深城府,但他若有那样心机和城府,世子赴叙州时,只怕他早已密授机宜,又怎会出现世子被掳事来,以致闹如此被动?
蜀王听杨凌话只是苦笑声,默语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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