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何必如此自甘菲薄?鄢县令……鄢……”杨凌忽地想起这两天四处游访,观察地势,行于乡野之间时曾下马与村民交谈,因他未着官服,为人和气,那些村夫虽看出是位贵介公子,听口音也是外地人,可没人猜出他就是被形容眼似铜铃、血盆大口,最喜欢剖腹剜心,杀人不眨眼大魔头杨砍头。
所以杨凌不但从他们口中问出些当地事情,对于本地*员风评也从他们表情、语气,听出点弦外之音来,再向柳彪打听,杨凌才知道这位鄢高才,在当地根本就是个讨人嫌,风评差到极点。
汉人讨厌他,都掌蛮人讨厌他,此地杂居藏、彝、苗、羌等族人就没个不烦他,这位仁兄政令不出县府,也就是说出县太爷衙门就不好使。
此地百姓好生事端,衙役们也不敢强制执行,到头来鄢高才成土地庙菩萨,泥胎木
“蜀道之难,十倍于淮西塞北,用兵确非上策,在下以为应以招抚为宜。至不济也当先虚与委蛇,先救出家兄为是。在下携位好友同来,他熟悉都掌蛮要塞各处道路,如果议和不可为,请大人拨枝精兵与,在下愿与好友以奇兵入山,解救家兄。”
朱让槿此言大有豪气,众*员闻之动容,蜀王家果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门风谨然。
杨凌却慢慢摇摇头,现在杨砍头传言对世子不利,难保不会有人怀疑朱让槿从中取利,这位二王子现在处境尴尬,这番主动请缨,他是豁出命来表明心迹。可是世子若救不出也罢,如果再把这个蜀王次子也丢在山里,那自己岂不可真成扫把星?
不过听朱让槿这意思,显然也是赞成招抚。杨凌把从*员看圈儿,目光向前望去,眼睛微微眯起来,盯到靠门边处角青袍。看官袍颜色那官儿应该是个七品官,大帐里个个官都比他大,便把他挤到门边。
帐帘儿掀着,阳光照进来,正映在他袍袂上,只见那青色官袍皱皱巴巴,脚上双靴子居然还打着补丁,杨凌心里不由动,虽说大明官儿俸禄低,可谁没有点外捞,混到这惨至少在地方上名声定不差,怎说也是个清官,说不定他别有番见地。
由于门口光线强烈,杨凌看不清他模样,便指指道:“你,是本地官儿吧,上前答话。”
杨凌看不清那人,那人也没看杨凌,这种会议,他这大官儿压根就是摆设,来也插不上嘴。这位仁兄双目直视,盯着亮光里对飞舞苍蝇正看出神,杨凌唤他,所有官儿刷地下全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直到他旁边个官儿用胳膊肘儿拐拐他,这位仁兄才发现大帐内片肃静,大堆官儿都在向他行注目礼,这下把他吓跳,慌慌张张地站起身上前施礼道:“下官见过钦差大人。”
杨凌面露不悦之色,拂然道:“本官在这里聚众议事,看你模样当是本地*员?怎副置身事外模样,正在神游何处呀?”
那官儿看起来年纪不大,看相貌才三旬上下,可是尚未留胡须,应该还不到二十八,脸色微黄,五官倒还清朗。这人受到诘难,更加慌张,连忙深施礼道:“下官是本地知县鄢高才,只因下官人微言轻,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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