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高才若有所思地点
点头。杨凌又道：“你对本地最是熟悉，本官即将用兵，你可有什
好
计策献上？如能用之得当，说不定能奏奇效，亦可减少官兵伤亡。”
鄢高才笑道：“下官每次受窝囊气、断窝囊案，回到后宅痛骂
番，也时常设想朝廷官兵能够压压他们舛傲不驯之气，所以倒也设想过些办法。大人用兵如神，战无不胜，而下官却根本不懂用兵，只是从蛮人情形和诸县民情为依据，所做些设想，不知对大人有无用处。”
杨凌欣然道：“这正是本官所欠缺，不管对错都没关系，咱们只是私下计议，又不是帅帐内议论军情，鄢大人尽管畅所欲言。”
鄢高才拱手道：“下官遵命。”他吸口气，习惯性地眯眼睛，那副模样瞧在杨凌眼里，颇有点阴险
，起落之间可就不能不慎之又慎。想到这里，杨凌暗暗叹口气：起兵戈易，化玉帛难呐。
※※※
回到大营，杨凌单独召见鄢高才。杨凌背负双手，端详着墙上悬挂着叙州带地形图，头也不回地道：“鄢大人，今日听你平蛮八策，本官受益匪浅。看来你在这里做县令，虽因情况特殊，没有什政绩，不过并没有事无为，心中还是很为朝廷打算。”
鄢高才知道杨凌特意把他唤来，当然不会是为夸他几句，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
杨凌又道：“依
看来，都掌蛮骄横惯，他们不吃点亏，肯定不会低下头来认输。七日之后，都掌蛮绝不会依言释放世子，主动乞降。这场叛乱，必得武力围剿才能平息。蜀地*员最担心，怕就是世子安危，但本官事后细细想来，倒觉得……他们未必就会杀掉世子。”
“哦？大人何以如此肯定？”
“还是因为汉人。”杨凌微笑着转过身来，回到桌旁坐下，向他推杯示意下，道：“据得到消息，很早以前，就有汉人流民、山贼和军犯遁入都掌蛮地盘，投效他们。都掌蛮人虽然勇猛善战，尤其在丛林山地中如鱼得水，来去自如。不过他们到底愚昧落后，缺少心机，打仗也是直来直往，根本不懂用诈降计。成化年间，朝廷派兵招抚，都掌蛮人近三百位酋长被那个蠢御使杀掉，随后都掌蛮人竟会预布伏兵，然后向贵州都指挥使诈降，杀死五千多人，就是为他们所用汉人所出计谋。”
“本官笃定他们不会杀死世子，就是因为这些人存在。在都掌蛮人眼中，既然不能用世子来胁迫们，他就失去任何价值，很可能会杀他泄愤。但是那些汉人定知道个活世子胜过百个死世子，他们不会甘心，所以定会劝阻蛮人酋长。”
鄢高才蹙眉道：“这样来，们不是仍然要投鼠忌器，不能尽展所为？”
杨凌摇头道：“不然，们既不能为世子答应他们条件，助长他们反叛野心，就只有果断动手。七擒孟获事你知道吧？蛮人如果被彻底打服，反而很难再起反心。都掌蛮横行不法，屡屡造反，使周围各族百姓苦不堪言，就是因为朝廷例次围剿，多以失败告终，才使他们有恃无恐。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朝廷官军不可战胜，待到走无路时，他们就只有选择降之路，那样说不定反而是保住世子性命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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