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正德目光看,大殿正中地上,个纸卷儿就摆在那儿,纸卷不算大,不过光滑如镜金砖地面上就那样东西,又是正对着宫门,天气阴沉,反光不强,所以那纸卷儿摞在大殿中央看得清清楚楚,很是乍眼。
当下便有位离较近御史大人走过去把纸卷捡起来,见有封口,有捆线,显然不是随意弃置东西,再说也没有敢在金殿上乱丢垃圾呀,他左右看看无人认领,便躬身施礼,双手将那纸卷捧起,说道:“皇上……”
正德摆摆手,宝座旁侍候小太监忙走下个来
若说可疑,那只有宁王,可是从杨凌派布天下番子们送回情报看,江西宁王那儿除乡下到处闹土匪,城里帮派林立,弄乌烟瘴气之外,宁王爷整日里花天酒地,没有丝毫异动,你还真拿他他没办法。
二来虽说蜀王府出个不肖朱让槿,可是朱宾翰和朱让栩确实十分贤明,旦牵扯上造反,这两位就得被撤藩,押回京师幽禁起来。于公,突然改变四川百余年来政治格局,在此微妙时刻,势必造成动乱。于私,天下间鱼肉百肉、祸害地方藩王多,偏偏把对贤王给关起来,杨凌心里也觉不公。
最重要是,如果此事公开上奏,又指不出和哪个藩王勾结,真正叛乱者势必有所警觉,更加伪装小心,想抓他把柄就难,而且也要吓其他藩王疑神疑鬼,有些藩王怕皇室怀疑到自己头上,受无妄之灾,为自保,受有心人鼓动,没准儿就来个称下手为强,不想反也反。
政治上事就是这样,件事处理不慎,不但会产生后患,在其他势力操纵推动下,还会产生衍化其他难以预料后果,有此考虑,杨凌和朱让栩才商量议定,暂时瞒下此事,待杨凌回京后再同皇帝私下计议,因此正德还不知道其中详情,看这封信,正德更加郁闷。杨凌是他派去四川查蜀王谋反案。杨凌在攻破九丝城,取得平蛮胜利后将捷报飞呈京师,奏折中就已经为蜀王释疑,详述金砖乃都掌蛮阿大王效仿天子所为。
他受人吹嘘奉承,自立为王,置龙椅、着龙袍、铺金砖,为像模像样,这才花重金购买,事情是办大白天下,可他也因此送性命。如果早知会有这种结果,正德皇帝宁可自己当初不曾下过那道旨意。
正德袖子里攥着这封蜀王奏折登上銮驾,脸色阴沉就像今日天气,铅云密布,瞅哪儿哪不顺眼,吓仪仗队伍噤若寒蝉,谁也不敢稍做声,数百号人到金銮殿前竟是肃然齐整,鸦雀无声。
正德皇帝升驾金銮殿,登上明间宝座,双手扶着龙头缓缓就坐,文武百官齐刷刷地走到大殿正中,俯身拜倒,山呼万岁。
正德阴沉着脸摆摆手,敷衍道:“众卿平身。”
众大官拾起抱笏,爬起身来,整理衣冠,好通杂乱才按文武退至左右分班站立。正德道:“诸位爱卿,昨晚,朕接到四川蜀王奏报,说是身体多病,精力不济,所以……”
众大官双手抱笏,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正听着皇上讲话,忽然感觉皇上语速越来越慢,不禁奇怪地向宝座上看眼,只见正德手里举着封奏折,两眼盯着前方,看会忽然道:“这是谁东西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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