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毕真赔着笑,迎着杨凌进屋,边说道:“这个少年举人叫黯夜,家教固然好,相貌也俊俏,才学出色出类拔萃,咱家瞧着中意,本想让他多待会儿,万公爷或者侯爷到,能亲眼瞧瞧,不过他现在有病在身,怕耽搁明日鳞选,就让他父子先回去。”
“生病?生什病?”杨凌下子停住脚步,忽想起方才与车桥擦肩而过时,确听到两声咳嗽。
毕真不以为然地道:“嗨!没什大病,读书人嘛,身子骨儿文弱,有个天儿冷热就伤风咳嗽,家里正抓药治着呢,他们原打算治好伤风再来,
“莺儿,真想用生世补偿你。可是……不能助你为恶。在你,那是不共戴天杀父之仇;在,那却是个该当褒奖有功将领。站在立场,无论如何不能罔视王法为你杀人!如果那样做,和为达私利不择手段杨虎有什区别?是官,你偏要做贼。帮你,失去立场,不帮你……失去你,唉!为什每次遇到你,牵涉到你,都不得不做出选择?在京郊是这样!大同是这样!在这里……还是!”
杨凌驻马良久。店中冷落,依稀间,似乎袭玄衣,皎洁如月崔莺儿还端坐在那里,凝眸望,然后置杯斟酒,然后他便在灵犀动间下马,轻轻走去……
直到街头百姓都诧异地停在街角四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杨凌才黯然叹,拨马回头:“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得道高僧尚有无穷烦恼,又何求事事遂心?红娘子,咱们就兵来将挡、见招拆招吧,看看是你魔高尺,还是某家道高丈!”
杨凌赶到“诸王馆”时,恰看到辆乌漆棚马车从里边驶出来,毕真满面是笑地站在庭院中,好像刚送客人正要转身回去,瞧见杨凌又停住身子。
马车与杨凌相向而过,隐约听得车轿中咳嗽两声,声音甚是年轻,杨凌缓辔进院子,翻身下马,毕真已毕恭毕敬地迎上来笑道:“国公爷,今儿大雪,您老还来。”
“嗯,明天就要做最后鳞选,然后带进宫去请皇上和皇太后亲自看看,今天还能不来瞧瞧?已经最终选定二十人吧?”
“不是二十个,是二十二个,”毕真笑容可掬地道:“是西什库刑脏库外掌库黯东辰儿子,黯东辰是个小吏,不过他儿子可不错,十六岁就中举人,在这二十二人中功名最高,其他少年人,只有两个是秀才,呵呵,刚刚咱家瞧过,人也生眉清目秀,说话斯文有礼,喏,就是刚刚出门马车。”
杨凌听大喜,顿觉肩头轻松不少。对于朱厚照三兄妹,杨凌感情可绝非仅仅是君与臣关系,他把正德当成兄弟,对这大小两位可爱公主也视做亲人,当然希望永福真有个好归宿。
当今公主年幼,所以这驸马人选岁数限定也太小些,十四至十六岁,在这样小毛孩儿里边要找个有功名、好性情确实太难,听毕真形容,这个孩子条件还真不错。
杨凌回头看看,惋惜地道:“可惜,可惜,若早来步,便能亲自看看,呵呵,皇上将如此重任交给你,这差使总要办得让太后、皇上和公主殿下满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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