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点点头,轻轻嗯声,拿起身畔龙纹茶几上毛笔,正想给这个名字坐上记号,毕真已满脸堆笑地继续道:“说到家世,陈辉就稍逊些,不过英雄不怕出身低,只因他各方面都比较出色,所以才把他列入名单。”
正德皇帝愣,脱口问道:“家世?什家世?”
毕春向太后、皇上和皇后点头哈腰地道:“陈辉父亲是南城门卖油炸果子小贩儿,叫陈三元。他母亲是丈夫死以后改嫁给陈三元,两人就生这个儿子,陈辉倒也争气,自幼苦读诗书,去年就中功名。”
正德笑,晒然道:“朕当是什事呢,这算什呀?皇妹嫁又不是家世!”
不料旁本来瞧着陈辉连连点头张太后听脸色就有点不悦,她黛眉微蹙,向皇上稍稍倾倾身子,低声道:“皇上,永福嫁过去,就是他陈家人,要拜公婆,陈辉父亲是个
到哪儿都受欢迎,皇后独居坤宁宫,地位是够崇高,可是就像供在上边尊佛,想说笑两句、聊聊心事都找不到人,所以对她们更是欢迎,三人现在俨然便是知交好友般,二人说要看看选驸马,皇后便也答应,让她们先进晴阳阁,避在屏风后偷看。
皇后吩咐人上茶,陪着两位大人品茶闲谈,尽地主之谊,不会儿功夫,太后和皇上御辇也到,马永诚搀着皇太后胳膊,毕恭毕敬地将两人请进来,杨凌和张鹤龄忙起身见驾,太后问几句鳞选情形,便到晴阳阁。
晴阳阁正屋有三间,中以隔扇、屏风分开,梅花献瑞大屏风前有三张椅子,皇太后居中而坐,皇上和皇后分开左右入坐,然后宫女们给三人每人桌旁都放笔墨纸砚和写着三个名字红纸,看起来,这三位也是要打分。
三个选婚使在左右赐座位,刚刚坐定。马永成便立在皇后身侧扬声唱道:“宣三位待选者晋见。”
对面以屏风同另间屋子隔开,三位少年身着淡青色长袍,乌油油长发皆以布巾束起,自屏风后鱼贯而入,转到屏风正面,头也不敢抬,立即下跪齐道:“草民见达皇上、太后、皇后。”
“抬起头来。”皇太后知道这三人之中将有个是自己爱婿,神情倒也和颜悦色,抬抬手道。三个少年奉懿旨,又拜拜,这才谨身立起,站在那儿目不斜视。
莫看初选时如同场闹剧,乞丐混混也来凑热闹,可是经过八次筛选,从近万名应征者中最后挑选出来三个幸运儿倒个个眉目清秀、身材修长,仪容不凡。
张太后扫眼,拢拢衣袖,唇边露出丝满意笑容,微微颔首道:“三位卿家果然用心思,这三位少年看起来都挺顺眼。”
杨凌、张鹤龄、毕真连忙拱手谢过,正德皇帝也难得正经起来,他瞧瞧左边那个身材最高少年,秀美俊逸、唇红齿白,觉得这个配自己妹子还过得去,便将手指,问道:“左边这个,叫什名字?”
杨凌三人对于最终入选者履历可是背滚瓜烂熟,杨凌地位最高,又是主选官,他拱拱手正想说话,后边毕真已嗖地下蹿过来,哈着腰儿凑到皇上跟前,谄笑道:“皇上,此人叫陈辉,十六岁,去年刚刚中秀才,文才、人品、长相那是出类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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