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灯
人们已经都回
镇子，那时花灯用不是电灯，不能彻底长燃，镇中虽仍灯火处处，镇外却用
片黑夜取代喧嚣。七八十号矫健身影飞快地闪出镇子，遁入湖淀边芦苇荡。
比肩高芦苇因为冬季而稀疏干枯，白天看已经毫无韵味，不过在月夜中随风轻摇，倒也还有番迷离味道。江彬身背两柄斩马刀，嘴里叼着截芦管，伸手轻轻拂，枯掉芦叶发出簌簌细声，上边点积雪也滑落下来。
远望，虚白月光映芦苇荡如梦似幻，片幽幽白。江彬噗地下吐掉芦管，低声道：“国公爷，咱们到底是去哪儿啊？”
杨凌腰间也佩剑，他扶着剑柄立定，慢慢伸出右手，遥遥指向芦苇深处，用种梦幻般语调道：“
们……要去那里，要消灭个国家……”
什
？”杨凌问道。
那侍卫讷讷道：“是不是这芦苇荡湖淀之中有什千年乌龟王八成精，爬上岸来蛊惑百姓，诈骗女色呀？”
“王八精？”杨凌干笑两声，神气古怪地道：“呃……他们有多少人马？”
“人马？就……卑职和大人说那些人呐。”
杨凌听又进入痴呆状态，半晌才两眼直勾勾地道：“这……怎可能？世上竟有这样荒诞事情？……镇上可有衙门里人？”
“有，胜芳镇设有巡检司，下辖队兵丁，还控制此地民壮，应可调动大约三百人，要卑职拿腰牌去唤人。”那侍卫明白他意思，立即回答道。
巡检司只是从九品，比县衙门内个主簿官阶还小，是末流小官，但是实权却不小，坐镇方，俨然是处小小土皇帝。他们主要职责是缉捕盗贼，盘诘*伪，有生杀大权，可以随便将人抓起来干掉，就是上面有人来追究，也可以说是因死者反抗、行凶，不得已而杀掉，或者杀儆百，以儆效尤，威慑其他匪徒，就是当地县官也管不。
“算，不用他们，”杨凌摇摇头：“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竟有如此离奇之事，巡检司未必无所知。嗯……集合咱们人马，准备拿人！”
杨凌言落地，江彬嗖地下跳起来，犹如只嗜血猎豹，舔舔嘴唇，兴奋地道：“国公爷要拿谁？下官还有十几个人，愿随国公尾骥！”
“嗯，也好！”江彬刚到本地，他亲兵也是从宣府那边调过来，而且江彬实是员虎将，有他在把握定更大，只是……现在也谈不上没有把握，杨凌心境仍然梦游般，觉得切都是那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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