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发现……”杨凌步迈进门槛,话刚说半就停在那里,股寒意攸地下袭上心头。大厅里冷冷清清,依稀还可以看出往日繁华和富贵。
空荡荡大厅里,悬着四个人,四个身着血迹斑斑小衣人,绳子从梁上搭下来,地上倒着椅子,四个人长发覆面,悬挂身体也看不出是男是女,由于门开着,阴风卷进来,那身体还在寒风中微微地打晃儿。
宋小爱惊叫声,然后马上捂住嘴转过身去。最前边具尸体被风吹得悠悠荡半圈,风吹开脸上乱发,露出张目瞪眼突脸,舌头半吐在外边。
宋小爱拉拉杨凌衣袖,低声道:“大人……”
杨凌知道她虽骁勇善战,也不怕死人,可是战场上杀人和看到这样全家上吊,心里感受毕竟不同,便微微点头道:“嗯,你先退出去!”
全都死啦!”
杨凌在车内听见,不由大吃惊:出凶杀案?
他刷地下拨开轿帘儿,只见宋小爱举手道:“车队停下!”然后抬腿跃下马去,走到那人身前道:“不要慌,们就是官家,哪里出命案?带们去!”
江彬听到有人大喊,也顾不得再和美人儿挑情,使劲又捏把小手,也急急赶过来。那胡同并不小,马车足以驶入,但是杨凌也下轿,令大棒槌带兵看住囚犯,自己和宋小爱、江彬带着二十多人在那人带领下拐进胡同。
前边户人家,看起来挺富绰,高墙大门,门前还有两只滚绣球石狮子,门楣上挂着黑漆金字:“艾府。”
“不是,大人,你……你看后面。”
“后面?”后边不过是堵墙罢,有什好看?
杨凌依言转过身,只见雪白墙壁上,深浅不地划着三行大字,似乎是用烧焦木棍类东西写成,字迹深入粉墙,也不知使多大力气:“乌云遮日,可恨遍地是权*。奇冤难雪,只求天上有清官。冤!”
那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大门道:“就……就是这里,是本地行商,刚从塞外回来,艾员外托买过正宗长白参,今日赶回来就登门拜访,谁料大门洞开却不见有人迎客,就进去,进去看到……看到……全死。”
江彬听,呛声,两柄斩马刀匹练般挥出,纵身跃,未踏石阶便步跃进门里,他有如只大螳螂似,举着双刀左右看看,回头道:“这里没有人,下官头前开路,保护国公爷!”
说着握紧双刀,径直向大厅走去,杨凌并不在意,就算真有凶手,此刻也早跑没影儿,还会留在府上等着被人发现再次行凶?他撩袍襟,昂首直入,宋小爱和众侍卫将杨凌团团围在中间,亦步亦趋地走向大厅。
院子里有花坛,有假山,四处围墙不知怎倒许多,还有些地方有新翻起土,看起来就像正在大年里扩建宅院,显得有点怪异。经过四棵迎客松,只见大厅正门只开着半晌,可以看见门里江彬双刀拄地站在那儿,正向前看着什。
杨凌步上台阶,就见地上散着个口袋,旁边还滚落着几枝人参,应该就是那行商带来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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