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朝廷中来,知道激起民变那是何等大事,朝廷例来对民变是十分重视,而且此地近于京戍重地,又不是川贵蛮夷聚集之地,例来十分平安,如果突然发生民变,朝廷必然严厉追究责任。
听说自己摆脱困境有望,张忠立即起歪心思,眼中乔知县幻化成只咩咩叫绵羊,唔……这只替罪绵羊还真够肥大。
乔语树张胖脸涨成茄子色儿,他虽然庸碌无为,可是并不傻,这明显栽脏记还看不出来?张忠朝里有人,真要把罪责推在他身上,谁肯保他呀?为官不仁、激起民变,那是要抄家杀头呀。
乔知县气得眼前发黑,手脚冰凉,想开口说句哀求话,可是肥胖身子拉风箱似喘着,却个字也说不出来。“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百姓们宰这条阉狗。”乔知县哆嗦着身肥肉,心里直盘桓着这个懊悔念头。
就在这时,个税吏兴冲冲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公公,大事不好,不不不,是好消息、好消息,霸州救兵到!”
惶失措地道:“怎办?咱家该怎办?这些刁民,这些狗胆包天刁民,反反,全都反!”
乔知县忙安慰道:“是是是,下官明白。”
韩丙脸上肌肉个劲儿地抽搐,亲眼目睹墨单九被几把锄头、粪叉子顷刻间分尸强烈刺激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
墨单九是固安酷吏,固安民众本来就最恨他,他们冲进推官府,又见是墨单九把华推官打得遍体鳞伤,新仇旧恨汇聚在起,墨单九首当其冲,被人活活打死,张忠也正是趁这机会才逃出来。
韩丙把扯住乔知县,也顾不得上下尊卑,大声吼道:“别他妈是是是,你明白,你明白什?这些,bao民是固安县,你是固安县令,你是他们父母官,你要想办法!你救不张公公,就砍你头!”
张忠听,嗖地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兴奋地道:“救兵到?有多少人,到哪里?”
那
“是是是,下官明……”乔语树顿顿,苦着脸道:“咱们进辛庄,下官就派人去向知州大人求救,两地隔得并不远,只要咱们再守片刻,下官估计知州大人救兵就该到。”
张忠听顿时放下心来,樊陌离是他死党,也可以说是供他张公公驱使条看门狗,平素道貌岸然,实则与他个红脸、个白脸,两相应和,把霸州变成他们家天下。他需要借助樊知州权力,樊知州更要巴结他来稳固自己地位,若是听说他出事,樊知州必定不惜余力,立刻遣人来援。
听说救兵将至,张忠立即来精神,又恢复飞扬跋扈神情,他指头点在木头知县知语树鼻子尖上,怒吼道:“你是固安知县,你治下不严、你贪赃枉法、你昏溃无能、你渎职无为,是你引起这场,bao乱,你要负全责,咱家要向刘公公弹劾你,罢你官、治你罪,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韩丙接口道:“公公,那些民愤,同样该杀!”
张忠阴阴笑:那些,bao民自然要杀,不过却不急在时,只要自己仍然镇守霸州,有是机会找他们秋后算账,钝刀子慢慢割,叫他们晓得老子厉害,可当务之急,却是找只替罪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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