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睡?”宋小爱转回身来。
“嗯,正在想些事情,坐吧,”杨凌张开眼睛,把毯子往上拉拉,微笑道:“本来是在想事情,你若不来,会儿就真要睡着。有什事?”
“没什事,”宋小爱在旁椅上坐,轻轻叹口气:“就是方才看到张忠,然后……就忍不住想来看看大人你。”
“嗯?”杨凌好奇地眨眨眼。
宋小爱苦笑道:“真是恶人还须恶来磨,他被大人整治……已经快疯啦,现在见到有告他文状就兴高采烈,他……唉!”
罪行栽到他身上,张忠没准儿真会放过那个人,可是又有哪个贪,,g不想趁机洗清自己,从此不留后患?
宋小爱抱着摞公文回到自己小楼,到关押张忠房间,只见房中灯如豆,灯影摇曳,张忠已合衣在床上睡下,三班轮流倒换班记录师爷也累蜷在椅子上打起瞌睡,宋小爱忙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那摞公文放在书案上。
她手不小心碰到斜搁在砚台上枝毛笔,笔滚到地上,竹制笔杆和地板发出阵清脆响声,宋小爱连忙弯腰捡起,不料这声音已惊醒床上酣睡正浓张忠。
张忠蓬头垢发,两眼通红,显是睡眠不好,不料见原本空空桌上又出现两摞公文,顿时双眼睁、精神振,脸上涌现出种异样神彩,咯咯怪笑几声道:“很好,又有告啦?嘿嘿嘿嘿……!”
反腐斗士张忠先生掀棉被,蹭地下跳到地上,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抱起那摞公文回到自己那张圆桌旁坐下,然后麻利地挑亮油灯,斟上杯茶,精神抖擞地拍着桌子吼道:“起来、起来,不要睡,赶快醒醒,开始记录啦!”
杨凌淡淡笑:“同情心泛滥?他罪行之多之重,罄竹难书。远不说,想想你亲眼看到那家四口吧,正月十五上吊啊……”
杨凌闭上眼睛:“他罪无可赦,有什值得同情?不过也没有人想逼疯他,张忠如今心魔已生,既想虐人,又想自虐罢。”
宋小爱叹道:“卑职知道,卑职也不是同情他,只是有所感触罢。这个人,前几日还威风八面、不可世呢,记得大人设计请四妖僧上门弘法时,张忠受邀登门,本地*员对他巴结还畏惧,比对大人你还多着几分
两个师爷被吵醒,见这疯子开心象过大年似,只好无奈地叹口气,拿起枝笔,摊开纸张有气无力地道:“嗯,张公公请说吧,咱们……记着呢!”
张忠趾高气扬,象只斗鸡似狠瞪他们眼,斥道:“混账,精神着点儿,记错怎办?”
然后他蘸蘸唾沫,翻开份公文,很敬业地看会儿,就抑扬顿挫地说道:“霸州通判齐龙禹,曾经收受贿赂,枉纵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叫鱼藏,现在是咱家手下个员役,所以此事咱家清二楚,此人原是霸州府个无赖,与人……”
张忠脸上那种病态亢奋,让宋小爱情不自禁地打个冷战,她略带怜悯地摇摇头,转身悄悄下楼,到中堂正屋。
杨凌坐在中堂外书房张红木躺椅上,膝上盖条金丝绒薄毯,双目微阖,似乎正在午睡。宋小爱见状正欲转身离去,杨凌忽地说道:“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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