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却忽地住嘴,看张茂眼,收笑容问道:“大哥,有什心事吗?笑这般勉强,可不像你作派。”
张茂确实有心事,张忠死,少座大靠山,以后行事诸多不便。还有那位河间府袁参将,那人和他打过照面,是认得他相貌,张忠死,他会不会又来生事?
虽说时过境迁,所有证据都已经没,那位参将是捕盗官儿,不能又当证人又当兵,就是来也奈何不自己,可是这事旦张扬开,引起别人注意,以后这生意就没法干。自己是暗盗,不是山贼,身份败露还如何作案?
迁地为宜话,在此地苦心经营多年人情网、关系网怎办?这大份家业那是说搬就搬吗?张茂存着心思,想携带笔重金,去河间府再活动下,最好把袁参将事
霸州大地主王听霜正要卖宅子呢,把它买下来,你是霸州游击,将来要在这儿娶妻生子,就当大哥提前送给你婚礼。”
江彬提起茶盖正要喝茶,这听喜出望外,忙道:“表哥,你……好大手笔,偌大宅子,兄弟受之有愧啊!”
张茂则家财亿万,不在乎这点钱,而且他为人豪爽仗义,自家表弟他也没什不舍得,再则这个表弟又是霸州游击,单从官场上那也是要巴结人物,岂有小气道理,要送当然就要送件让他辈子也忘不礼物。
张茂呵呵笑道:“无妨无妨,王听霜是父亲那辈子发横财,成,bao发户,没见过什世面土财主,家里虽然高楼大院儿,也忒俗些。回头买下来,你且先去住着,等天气暖,再着人给你重新修缮设计下。”
江彬深为感激,忙放下杯,抱拳道:“多谢大哥,那王财主宅院在什地方?”
张茂笑道:“不远不远,隔着前边富贵大街,东巷里最大那幢便是。”
江彬恍然道:“啊!大哥是说那个王现眼啊,呵呵,军中诸将为小弟接风洗尘,就是在东巷酒楼摆宴,右山墙窗户开,下边就是王家大院儿,嚯,那栋宅院不小,虽比不上大哥这儿,在霸州城也是数数二。”
“王现眼?”张茂虽是本地人,而且是个大盗,不过霸州城内富绅他却不能打主意,所以也不怎关注王家事,这绰号还是头回听说。
江彬笑吟吟地道:“是啊,小弟是听军中袍泽说起过。王员外没什见识,却喜欢附庸风雅。这土老财大前年进趟京,却大大地现眼,这事儿市井间尽人皆知啊。这厮听说男风是达官贵人才玩玩意儿,就专门去趟相公堂子,想试试当达官贵人滋味,结果被个牵羊扮作嫖客和他叫板,明明百两就可以睡宿,他包个相公却足足花三千两。王员外上炕却心疼起钱来,越想越觉不值,在霸州嫖个窑姐儿才二十两,京师兔子咋这贵呢?他心有不甘,便边抽送边骂:‘十两,二十两,这他娘三十两。你是镶金地?嵌银地?六十七十八十两,凭啥你值三千两?百、百二,爷爷心里冤得慌……’”
江彬跷着二郎腿,边说,边用盖碗儿敲着杯沿儿:“当里个当,当啷里个当。”厅下侍候四个美貌侍女涨红脸蛋,纷纷偏过头去捂住嘴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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