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虽然粗鲁,而且不学无术,不过却不缺心眼儿,此时这番举动半是自然、半是做作,表现不温不火,整桩事娓娓说来,叫人不觉他愚蠢,反而觉得这人憨直爽快可爱。
江彬边说,边偷窥杨凌神色,见他先是愕然,后是恍悟,最后满脸哭笑不得神情,顿时松口气,知道威国公这关算是过。他知道此事,又没有怪自己,那以后也就没人能把这事当成自己把柄。
这来江彬便不再偷看,低下头去说更加带劲。他在屋里待这久,旁边就是火炉子,身上烘有热乎气儿,说到痛心处以手擂地,还真是唱做俱佳。
杨凌确实又好气又好笑,他动手捕捉霸州*员时便公开张忠未死消息,那时河间府参将袁彪还没来,就算没有江彬泄密,张茂也是定闻机而避,
,表面身份皆是地方士绅,平素修桥补路、施粥捐学,虽有沽名钓誉之嫌,却有仗义疏财之实。附从他们盗众,今日被捕者身份平素也是普通百姓,何以为盗?固然有其自身原因,可是受贪,,g污吏压迫、生活难以为继缘由也是极大。如今霸州山贼已逃、贪,,g受惩、神棍已逐,百姓可以喘口气。待明后年关外马场能够大量提供良马时,霸州马政取消,压在百姓身上沉重负担不复存在。那时草场皆可改为良田,再加强商业、小作坊业,气象为之新,百姓有活路,自然也不再为盗,所以对这些响马盗还是以安抚为主。现在们能掌握仅仅是张茂条线,如果能够成功安抚这些露底细响马,对那些案底较轻,没有血案从轻发落,随着霸州百姓境遇改善,就会鼓励更多潜伏着响马盗放弃为恶,诱其向善。”
华推官心领神会地笑道:“下官明白,恩威并施、剿抚并用,响马盗以劫掠大户为主,只要户主没有激烈反抗,般来说还是很少杀人,下官审查清楚,会将罪责较轻,交由地方督管,不予严惩。继续作恶者,抓个严惩个,投案自首者从轻发落。不过,这样做暂时也是很难吸引大批响马自行投案,如果霸州百姓真境遇改变,再加上律法威慑,投案者从轻发落,那时们就能让更多响马盗自己浮出来,只要他们投案,落案底,也就有层束缚,他们再想为盗也就难。”
杨凌赞赏地笑道:“说好,正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狱吏匆匆跑进来施礼道:“启禀国公爷,游击将军江大人他……他在牢外求见。”
杨凌怔:江彬此时来求见做什?莫非是替张茂求情?这样大案,他胆子也太大吧?
杨凌摆手道:“请他进来!”
狱吏忙道:“是!”转身又急急出去。
不会儿江彬哆哆嗦嗦地走进来,冻得嘴唇发紫、脸色铁青,见杨凌声哀嚎:“国公爷,末将领罪来。”说着便推金山、倒柴禾,跪下去。
杨凌和华推官都愣住,杨凌怔愕半晌才道:“江彬?江大人,你……你这是做什?”
江彬听心中大喜,国公爷这问说明表哥还没说自己事儿,这番苦没白受啊,江彬立即满脸痛悔地禀道:“国公爷,下官有罪,表哥张茂暗为大盗,还与*宦张忠勾结,末将时不察,为其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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