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义违命返回大同,牺牲大批人手去救个无关紧要女人,这对个野心勃勃枭雄来说,是无法容忍错误,哪怕那是他儿子。如果事情再来回,他还是会按照教规严惩李大义,但是作为个父亲,他毕竟做不到铁石心肠。
萧阅纾看见张寅脸色,不敢再接这话碴儿,忙岔开话题,说道:“属下离开四川,顺江东下,沿水路北上,从山东那边回来,青州形势如今触即发,杨虎已经联络太行群盗,官府方面尚无察觉,看来杨虎举事在即。”
提起此事,张寅精神振,果然从悲伤中清醒过来,他冷冷笑道:“看来小瞧杨虎,此人连山门都被拔,却能重起炉灶,迅速东山再起,嘿!倒是个可烧之柴。”
萧阅纾被他句话也逗出丝笑意,他说道:“常言说时势造英雄,山东百姓被贪,,g污吏坑害苦不堪言,日子向不好过。青州猎户前些时候帮官府捕虎,被虎咬死多人却未得抚恤,事情闹很大,继而又受血腥镇压,愤怒仇恨郁结于心,早就有心要反,只是缺个领头人,杨虎只是利用这时势罢。”
张寅正色道:“不然,能够利用时势,这杨虎就不算蠢。如果青州不是这种局面,杨虎会把人马迁至青州?还能这快站稳脚跟收服民心?此人心机、能力自不足取,但是如果把他看无是处,那就错。们人已经混进去?”
过来,接过马缰,方才报讯侍卫低声道:“大人,大法师在您书房相候。”
张寅微微颔首,目中却不期然闪过丝紧张。
中军大帐后进书房,个青布棉夹袍清瘦老人正坐在椅上喝茶,此人正是李大义业师,曾在大同参与剿杀正德皇帝计划弥勒教大法师萧阅纾。
瞧见张寅进来,他忙起身礼:“见过教主!”
张寅袍袖卷将房门关上,摆手道:“阅纾回来,不必拘礼,坐!”
萧阅纾恭声道:“是,接到教主指示后,们在青州传教三位长老以地方豪绅身份捐出全部家产加入杨虎‘义’军,所以甚得他看重。不过……属下有点不明白,这来咱们在青州势力可就全,bao露,而且三位长
他走到青袍人旁边落座,攥紧五指沉住气道:“怎样,可有大义消息?”
尽管张寅修为深厚、城府甚深,问起亲生儿子生死,语音仍然禁不住有些颤抖,他忙定定神,举杯给自己斟杯茶,轻啜口平息心境。
大法师萧阅纾神色黯,低声道:“属下到处打听消息,为得到准信儿,还赶去四川向当时在场些人询问,官府虽张榜公示说二少主……二少主已伏法,却始终不曾有人见过他尸首,本教在四川人也没有人收到二少主消息或者求援信号,二少主……二少主自从在昭觉寺夺马逃走后就此下落不明……”
张寅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怔半晌才笑容惨淡地道:“他去杀杨凌,必是想借此功息之怒。功败垂成,又负伤逃走,也许……也许他心灰意冷,和那柳家娃儿隐居起来,那也说不定……”
代枭雄目中莹然,隐隐现出泪光,显然他也不相信自己话,只是三子之中他最疼爱这个二儿子,心中实在难以接受爱子惨死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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