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直起身来,沉声说道:“不管张忠是为什庇护于,总归是斩过鸡头、拜过把子兄弟,也曾多次为解难,受三拜也是应该。”
刘六慨然道:“好,张忠是大哥结义兄弟,也就是们兄弟结义兄弟,哥几个过来,同拜祭!”
封雷和三名响马盗中好手,齐刷刷走到刘六身后,齐望旗杆而拜,众官兵不敢妄动,只见张茂等人拜三拜,挺身而起,步出法场,翻身上马,阵蹄声如雷,直奔钦差行辕而去。
杨凌得到张茂率人来降消息,心中欣喜不胜,他预料传旨钦差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必到,如果张茂不能说服响马盗,自己也只能抛下这件事回京城去,霸州四害留其,总是块心病。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
杨凌喜盈盈地将张茂、刘六等人迎进行辕,眼见威国公亲自出迎,感其赤诚,这几个舛傲不驯大汉也不禁敛傲气。
六匹骏马飞驰入城,当先人正是张茂,后边五人全部身着土灰色劲装,红缨穗长柄马刀斜背于身后。马上大汉虽然衣着普通,但是顾盼之间自有种冲宵豪气,令人望而生畏。
马蹄徐踏,哪怕不认得霸州张茂张大爷、不熟悉响马盗衣着打扮,但是他们那种凛然气势,还是令百姓们悚然规避。进西城门,张茂就看见高高旗杆上串血淋淋人头,不由得惊吁声,勒住战马。
双腿轻轻磕,马儿轻跑起来,带着他轻快地绕着法场转两圈儿,张茂仰着脸看着那颗颗血淋淋人头,忽而甩镫离鞍,大步走近来。
守在法场旁士兵见是几个身形彪悍大汉,人人身上佩刀,立即持枪警觉地靠近,个佩刀小校高声喝道:“站住,只可远观,不得靠近。”
张茂恍若未闻,仰脸呆望半晌,方扭头问道:“今日处死是什人?”
这些响马盗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不敢狮子大开口地提条件,众响马盗首领只要求既往不咎、加入霸州驻军担任个将校,至于不愿当兵部属,由官府分给几亩薄田以便生存。至于原本家中有田而暗中为盗,旦自首不予追究往昔旧罪即可。
这些条件原本就在杨凌可接受范围之内,再加上他现在随时可
那佩刀小校认得张茂,见是他不由失声道:“张大爷!”这声喊完才醒觉张茂现在身份是匪,而且是个囚犯,前天早被钦差大人给放出去招降响马贼。今时不比往日,自己是官兵,他却是阶下囚,喊他大爷可实在失身份,不由涨红脸。
张茂淡淡笑,不以为意地拱手道:“官爷,不知今日处死是何人?”
素日积威之下,那小校也不知是该拱手还礼,还是依然倨傲挺立,局促片刻只好讪然答道:“奉钦差大人令谕,今日处斩是霸州犯官张忠、樊陌离、桂丹等三十人。”
张茂倒吸口冷气,死果然是他们,昔日威风不可世霸州镇守、知州、同知干人员,现在不过是挂在高竿颗人头,血肉模糊难辨面目。张茂心中阵悲凉,弃马鞭走到法场正中,忽然面对高高旗杆跪下去,郑重地磕起头。
刘六走近低声道:“大哥,这些狗官哪有个好东西,死便死,咱们曾经舍命救他,已是仁至义尽,拜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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