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门外忽传来阵细碎脚步声,到房门前却忽然慢下来,静片刻,房门口出现个女子,袭月白色缁衣,秀发简单地束于脑后。
杨凌急忙站起身来,躬身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永福眸子中喜悦之情闪而过,随即恬淡地笑,柔声道:“国公请坐,虽尚未出家,却也算是带发修行,俗世间称号尊荣都称不得,国公还是叫修缘吧。”
杨凌喃喃地应声是,永福款款而行,步入房中,轻声道:“国公请坐,在佛堂正为太皇太后诵经,听说国公到……国公是刚刚回京?”
她缁袍是丝制,轻盈纯净月白色,缁袍很宽松,可是由于十分柔软,走动间随着身体摆动,时而贴身、时而分开,总能如惊鸿瞥,映出她纤美娇躯曲线,宛如枝摇曳百合,空灵中透着婉约。
怒发冲冠,杨凌不禁厌恶地皱皱眉。
他能理解正德皇帝那种既无奈又鄙视心情,如果换他是皇帝,恐怕他也要被这群混蛋气得七窍生烟,起码也得拖下去半大棒侍候。至于嘛,这算多大点事,个个激愤好像国将不国样,那些别有所图人本是趁火打劫,那也罢,偏是那些说声泪俱下腐儒,真是叫人恼不得,恨不得。
此时声浪越来越高,皇太后已经无法忍耐,与皇后两人沉着脸联袂走出殿来,众*员正在大讲特讲地议礼,见两代国母焉能不知礼,立即停议论拜倒下去,随即又向张太后痛诉皇帝失德失行。
杨凌站在侧殿廊下,拂袍袖,随着两个宫女去。朱湘儿见他走,赶紧赶回太后身边,悄悄扯扯永淳公主衣袖。永淳公主直伴在太后和皇后身边脱身不得,此时两后正在安抚群臣,顾不上她,她忙悄悄退几步,然后低声问道:“他去?”
朱湘儿鼻子皱,得意地道:“本公主出马,还不手到擒来?”
这禅房空空落落,只在居中设紫檀小几,随意放置三两个软垫,倒似寺院里蒲团,只是那垫面绣工极精细,却不是寺院之物。
两个人在软垫上合膝坐下,中间隔着小几。杨凌敛眉道:“昨日下午回京,因时辰已晚,今日才进宫来。霸州查抄已毕,回来后去看过皇庵,整体规划已毕,主体部分正在筑基,现在天色也暖,建造也快
永淳见母后和皇后正对脸委曲、好似受极大侮辱,以致哭得鼻涕眼泪脸滂沱郑御使等人好言相劝,便道:“走,咱们去看看。”
永淳姐妹情深,她冒传姐姐意思,结果太后指婚,选中那个短命鬼黯夜,永淳直内疚于心,觉得是自己害姐姐。
永福在太后面前公然表态喜欢杨凌欲下嫁而不可得,无奈之下选择出家避嫁,从正德那里知道姐姐用意永淳,尽管对于堂堂公主下嫁个妻妾成群人仍不以为然,却还是决定成全姐姐,尽量帮她促成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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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坐在素净禅房中,杯清茶袅袅,室中有股淡淡幽香,似麝非麝,似菊非菊,若游丝飘絮,若有若无。杨凌心中动,这,倒似那女儿香。不由想起永福那张清雅绝伦脸来,只是念及累她出家为尼,带发修行,那脸上便似带上几点愁容,双明眸幽幽地向自己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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