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脸色沉下来,四下瞥道:“铁公鸡让张忠给逼全家上吊,那是他窝囊。咱们哥几个是响当当汉子,站着根、躺下条,让个没卵蛋孙子就这欺负?要说,反他娘!”
张茂惊,猛地瞪住他道:“反?”
刘六斩钉截铁地道:“对!反!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是轰轰烈烈!再说,弥勒教在陕西也造过反
拉拢官吏,可这梁洪老贼,刚刚上任就拿咱们开刀,以后日子可怎过呀。”邢老虎也忧心忡忡地道。
张茂脸色阴沉,闷头又狠灌口酒。他酒量甚大,但是现在已经明显喝多,两只眼珠通红。张茂幽幽笑道:“你们懂什,就因为咱们做过贼,和那些*员们不是路人,地方豪绅财主们又恨咱们入骨,梁洪这才拿咱们开刀,整咱们,没人给咱们出头啊。”
刘六沉吟道:“大哥,你表弟江彬是霸州游击,又与威国公交情深厚,找找江彬,让他出面说合不成吗?”
张茂嘿嘿笑,道:“你当没找过?没有用。梁洪是刘瑾人,张忠也是刘瑾人,张忠是被表弟给坑,梁洪现在没拿表弟开刀就不错。威国公面子?威国公在这儿,爵高位显,又是正钦差,梁洪不敢不给他面子,可是人家杨凌拍拍屁股回京,梁洪还把谁放在眼里?”
他缓缓说道:“听说威国公现在在京里头和刘瑾斗正凶,以整治科道名义想对付刘瑾。刘瑾是什人?那是省油灯吗?梁洪搂钱,打幌子是为皇家盖宫殿,咱们是伙盗匪出身,朝里官有谁看得起咱们,威国公?无亲无故,他肯为咱们这些人得罪皇上、给刘瑾送整治他借口?”
出狱不久齐彦名由于久关狱中不见天日,脸色有些苍白,他想想,拍大腿道:“罢,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要不然……那就给吧。可是兄弟已被抄家,你们是主动招安,却是牢里放出来,现在无钱可拿呀。”
刘七没气儿道:“有钱拿又如何?说实话,当响马钱是来容易,可今儿不知明日死人,谁还攒钱?家业是置办些,但挥霍更多,十二万两,那不是大风刮来呀。看,们几兄弟把现银全搜罗出来,也就五万两,再多就得卖房子卖地。大哥倒是家财丰厚些,可那是几辈子攒下来,大哥你甘心给他?”
张茂抓起酒壶,张开大口,畅饮起来,壶酒喝光,“砰”地声顿在桌上,五指合,把锡壶就像稀泥似,在阵刺耳声音之中被捏成团,他冷笑三声道:“若是花钱买平安,也认!可兄弟去替说合时,你们猜怎着?”
他嘴角噙着冷笑说道:“梁洪阴阳怪气儿,不但把兄弟损通,还说太皇太后病逝,刘公公主持大礼,风光大丧,花银子不计其数,各地镇守都有表示,他才刚来,还没有家底儿,希望咱们识相点,看那意思,这笔银子掏,还有出呢。”
封雷听火,狠狠捶桌子道:“这不是刘瑾老贼和各地镇守借太皇太后之死捞银子?那老太婆是送到昌平和皇帝和葬,又不用重建座地宫,能花多少钱?打着皇家幌子,吸咱们血,他妈,老子向只敲打别人来着,这做官,到被人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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