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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县赵家庄外芦苇荡中,江彬领着十多个兄弟正避在其中。手下兄弟很多身上有伤,个士兵撕下条衣带裹着臂上伤口,恨恨地道:“他娘,这些庄稼汉子还真是轻视不得。大人,这些响马贼比鞑子还狠,咱们赶快逃出去呀。”
江彬懒洋洋地躺在芦苇地上,枕着两把刀望着芦苇飘摇湛蓝天空,说道:“厉害个屁!要是人马是咱边军兄弟,至于这窝囊吗?都是本地兵,战力差些不说,听说各处闹匪,就连将校们都只顾着打听他们家
武艺马术尽皆不凡,绝非寻常人可敌。
鏖战半天功夫,竟然重新冲进城中,江彬见势不妙,立即搜罗残兵退出城去,霸州再度易手,响马盗们以百姓泄愤,又有无数人家遭受荼毒。
江彬听说表哥反,而且这次是公开造反,绝非上次做响马盗时罪名轻易可恕,也颇费番心思。不出兵,由于两人之间关系,必受朝廷弹劾,这官十有八九是做不成。如果出兵,手下将领们对他心存疑虑,总担心他会与张茂合谋葬送自己,这样出兵如何取胜?江彬陷入尴尬两难境地。
要他放弃锦绣前程,随张茂造反他是绝对不肯,可现在不杀张茂,他大好前程就要被张茂毁,江彬左思右想,终于狠下心来,决定杀张茂。
富贵险中求,机会得靠自己争取,张茂现在是毁他前程人,也是能给他送来高官厚禄人。旦拿定主意,江彬便不再瞻前顾后,他汇齐手下将校,当面说明自己意图,并言明自己抢先进城,取张茂首级,再引大军进城,尽管如此,众将校仍在半信半疑,不过总算是点头答应,于是就出现这出诈降计。
江彬手下兵马数千人,虽说按照杨凌说话,战力不及响马精锐,可那是霸州最精锐部队,当初朝廷派遣大军剿灭山贼,他们是本地携助剿贼最得力部队。就算霸州城矮墙薄,不利坚守,可是被响马盗半天功夫攻下……
许泰神情严肃起来,立即命令全军入城驻扎,派出探马斥候摸清响马盗动向,以便决定大军行止。郑和毅听说江彬率残兵溃逃,现在下落不明,不禁大为焦急,此人是国公指明重要人物,可能关乎国公安危,华钰已死,此人若再有个好歹,如何弄清霸州反乱真相?
俟大军驻扎下来,郑和毅便悄悄去见许泰,对他说明自己担心。许泰也急于找到江彬,可是现在整个霸州官治已彻底破坏,大军如盲人瞎马,什情况也不解,况且大军所携不过两日口粮,辎重车辆都在后面,不可能让军队漫无目游荡。
两人计议良久,决定派出些小队人马,由杜班头、胡班头及逃回些衙役带路,化妆成小股逃难队伍,四处打听江彬消息,如果能够找到他便要他速来霸州相见,同时搜罗响马盗情报。
队队探马派出去,郑和毅到城中显要处做些记号,希望自己内厂人马看到能够及时赶来联络,可是霸州已经闹个底朝天,所以消息渠道在战乱中都受到破坏,仅余情报人员根本是各自为战,中间固定消息传递人员、传递节点已不存在,效率变极其低下,等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汇合,郑和毅也只能企盼上苍保偌,早来得到江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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