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燧杀至保定时,以邢老虎为奉天招讨大元帅,自任副元帅,邢老虎作战勇猛,不过论智谋远不及赵燧,所以他才是这支部队真正首领。赵燧将军队万五千人暂分为五营,前军封雷,后军管四,左军刘廿七,右军马武,并称都督。并立起两面大旗,上书:“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混沌之天。”
这是太祖起兵反抗大元时战旗,只不过赵燧把大宋二字换成混沌罢,他野心由此可见斑。山西李华,本是个山大王,见此情景眼热不已,真以为天下要大变,被手下撺掇,有心做个开国功臣,谋个王侯将相,于是揭竿而起,攻县城,抢府库,声称造反。赵燧听说这个消息,立即领兵杀奔山西。而刘六、刘七、齐彦名等人则带领另支队伍东进去山东。他们绕过沧州,直奔德州,与泰安杨虎遥相呼应,济南城被夹在中间,岌岌可危。
许泰战而无功,贼众反而越发势大,许泰东奔西走,却很少有可
兵造反,直至为家小性命,不得不屈从刘六,可是真入贼伙,他才发现,朝廷似乎没有想象中那强大,瞧这趋势也未必就不能取得天下,心真活起来。
不过像刘六等人所为,根本没有放眼长远,所过之处只是烧杀抢掠,大逞*威,此举太失民心,这样下去如何成事?要成大事,文人、士绅就得区别对待,等到势力壮大,其中便不乏投机者、有野心者、或迫于形势者前来相投,现在不分良莠概抢光、杀光,只能逼着这些人坚定地站在朝廷边,倾其所有与义军作对,这样下去,现在声势也不过是昙花现罢。
可是兄弟提议也断不可行,义军刚刚起兵,才不过数万人马,就开始自生异心,互相猜忌,那也不用朝廷打,光是自相残杀,就得灰飞烟灭。然而迁就刘六也不是办法,他又不肯听自己良言相劝,这该如何是好?
赵燧站起,在房中缓缓踱步半晌,目光微微闪动,思忖半晌,他才缓缓道:“这件事,为兄自有计较,你们两个切记,这种话万万不可说出去!永远也不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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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白衣军再次奇袭夏镇,夺粮船四十余艘,烧大小船只三百有余,然后挥师北上,经枣庄、临沂、费县、平邑、蒙阴、新泰,直扑泰安。
与此同时,河北响马盗集军处,避开许泰主力,挥军南下攻打沧州,双方激战近十日,朝廷急调天津、山西诸镇兵马,同时许泰大军也离开霸州星夜驰援。
刘六大军破城无望,四面强敌迫近,于是在赵燧建议下分兵两路,邢老虎、赵燧带封雷、刘廿七只率八千精骑,昼夜狂奔两百余里,从许泰大军缝隙中穿插过去,走青县、越静海,杀回固安,虎视眈眈直望京师。
京畿为之震动,正德皇帝下旨戒严,张永急命十二团营、外四家军陈兵于北京城内外,许泰闻讯大惊,又急速回师,不料赵燧只是做出攻击京师姿态,到天堂河还未触及京营前锋便折向西北,沿涿州杀下去,趁朝廷重兵集于沧州和京师之间,奇袭保定城。
赵燧路过城斩将、烧毁官衙、破监砸狱、释放囚犯,开仓放粮,招兵买马,而且军纪严明,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就连被勒索过士绅们也说他疯子不疯,颇有儒者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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