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忽道:“若奇兵突袭,趁传递消息滞后,攻取太原……太原城粮草丰足,城坚墙厚,再挟晋王爷为人质,那……”
那时消息传递相对于行动来说真是奇慢无比,现在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侯马,等到官兵追到侯马,说不定已经到洪洞,骑兵之厉害,并不全在战场冲锋,而在于它能够完全掌握战场主动。战由,走亦由;何时战由,何地战亦由得,这才是骑兵无往而不利法宝。
这消息报还是迟点,若是再早些,恐怕正在围殊邢老虎时,这晴天霹雳就要当头轰到。太原府现在卫兵马,虽说守城绰绰有余,就怕赵疯子打个措手不及。自己跑到山西剿匪,却被匪抄太原府,那岂不成大笑话?
如果赵疯子得手,据守太原坚城,再把晋王扣作人质,此事必定轰动天下。想到事情严重后果,杨凌立即下令:“张指挥,你率部向南,追击邢老虎所部,如不能消灭,也要尽量缠住他,勿使逃脱。许泰,集合人马,召集所有骑兵,飞驰太原府。”
个是官,个是匪,匪要化守为攻,找出官兵弱点,这实是最便利办法,只是也太大胆些,如果失败,他再难逃脱。杨凌实在能以置信他会这孤注掷,可是现在无论赵疯子攻击目标到底是不是太原都顾不得,要想等到确认,大事晚矣,赵疯子攻其必救,这是无论如何都得回援地方。
跃下马来匆匆奔前,隔着三丈多远就跪地抱拳,高声说道:“报!国公爷,紧急军情,赵疯子突率标人马突破北吴村带防线,向临漪、闻喜方向去。”
杨凌心中沉,连番激战,始终不见赵燧下落,他实在想不出这人去哪里,他甚至怀疑,如果赵疯子不是留在山中吸引官兵主力,那就是响马内讧,邢老虎杀赵疯子,所以才反常态,抱病亲自领军作战,想不到这个时候,赵疯子却冒出来。
他急问道:“赵疯子有多少人马?”
那探马道:“人数不能确定,估计至少有万人马,而且全是骑兵,路闯关夺营,丝毫不做停留,直往北方去。”
张寅奇道:“赵疯子意欲何为?往内陆走是要自寻死路?娘子关他攻不破,往北去走居庸关?那里样是重兵屯集……”
江彬没想到自己胡乱开个玩笑,竟然语中,不禁眉开腮笑,紧跟着又是阵龇牙咧嘴。他脸上那重伤,被绷带缠得又紧又重犹如猪头,
这时名探马又自远处飞驰而来,滚鞍下马远远高呼道:“报!赵疯子率轻骑直奔侯马去,沿路根本不与官兵交战,目下到何方尚不清楚。”
杨凌倒抽口冷气:“万余铁骑,这该是响马盗入山之后所保留全部骑兵,这才是响马盗真正实力、真正主力,令人想不到是,他们竟然以主帅邢老虎为诱饵,冒这大险,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江彬坐在旁边地上,刚被郎中在脸上涂上厚厚层金疮药,用绷布缠得木乃伊般,听军情急报傻笑道:“闻喜、侯马,再向前是临汾、洪洞,那疯子不是这离谱,要去太原吧?”
“太原!”杨凌和张寅同时惊叫声。
这主意大概只有疯子才想得出来,重兵包围之下不渡河南下反而北上,头扎进山西腹地去取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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