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燧听经过大喜,忙问道:“此人现在何处?定要好生看管,切切不可让他跑。”
红娘子抿嘴儿笑道:“德静大师小王爷正在院中打水涮马,他现在是甄四叔马夫。”
赵燧听几个大步迈到门口,只见个胖大和尚,大约才二十出头,穿着身粗布衣裳,挽着裤脚儿,光着上身,露出身细皮白肉,瞧那皮肤白里透红,显是个从小没吃过苦。
他正提着桶井水,在那里卖力地涮洗战马,看来他还不是甄扬戈专属马夫,因为他现在涮洗那匹雄健黑马就是赵燧坐骑。
就在这时,焦芳宝贝儿子焦黄抱着捆香从侧廊出来,见他和红娘子立在门边
撇胡须,他也不辨雌雄,“爷爷”两字不离口,哭得鼻涕眼泪,只是哀求饶命。
红娘子好笑不已,胖和尚见这位俊俏“山大王”不松口,价码便再提高,红娘子听反而恼,斥道:“你这庙*秽不堪,哪有香客进献,这多金银财宝莫非是谋财害命骗取来?”
胖和尚哆哆嗦嗦只说是南阳唐王所赐,红娘子哪里肯信,胖和尚无奈,只得招,原来这白白胖胖和尚是唐王朱弥鍗私生子。
唐王妃第次有孕时,唐王陪她去城东静月庵上香,恰巧瞧见庙中个小尼姑颇有几分姿色,唐王*性大发,软硬兼施半强迫半利诱地要人家身子,可他堂堂王爷,只是时性起罢,又岂会真把个小尼姑收进王府,兴尽也就走。
不料这小尼姑竟因此有身孕,唐王和个尼姑有私情还生儿子,传扬出去岂非桩丑闻?所以唐王根本不认这门亲,不过自己骨肉终究不忍害,他便叫心腹管家把那尼姑接出来,置幢小宅院,生儿子后通过关系送进百里之外间寺院,也不说明身份,只是捐大笔香油钱,就此斩断联系。
这唐王也不知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不想生儿子生下来,想生儿子王妃侧妃们却偏偏不生儿子,如今年纪大,香火全无,这唐王才慌神,于是在这里捐资盖个庙,先把儿子接来,然后苦思怎给他编排个象样生身之母和来由,以便堂堂皇皇把他接回府去。
这德静随根儿,在那寺庙里便是个偷鸡摸狗和尚,只是他尚无大恶,那庙里住持对这个神秘孩子也不敢严加约束,所以倒也纵容。等他到这里自己披上袈裟做主持,更把乃父作风发扬光大,招揽帮泼皮做弟子,混有声有“色”。
红娘子听半信半疑,德静和尚为抬高自己身份,免得大王爷爷把他当成普通*僧刀砍他光头,便求着红娘子派人随他回方丈房间,把金银珠宝连着唐王和他往来信件全都拿出来。
红娘子虽不识字,见此情形也知不假,她想着人马到河南,尚无据点落脚,唐王既然只此子,虽不能用他逼唐王献城,将来紧要关头偷偷勒索些钱粮谅来唐王不敢不给,便把这德静大师带在军中。
她这转念,德静便没死,五年后这和尚果然当上唐王,渐渐为非作歹起来,把个河南西南隅祸害得不成样子,直到十年后杨凌状告到正德面前,揭发他种种劣迹罪行,正德这才派锦衣卫把他请回京去,和正在高墙内闲得无聊数家雀辽王下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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