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户抿抿嘴,神色怪异地道:“周大人身边四名亲军以死阻敌,周大人趁间下手,斩杀大盗杨虎豪发未伤,可是……可是周大人回兵时,听说杨跨虎正在攻城,立即挥兵急进,堵住那女匪归路。杨跨虎要与周大人独自决战,周大人见对方三千骑兵,们枪林阵只能阻住两轮冲锋,为拖延住响马盗,等候各路援军到达,是以慨然答允出战,可是谁料……谁料大人却命丧杨跨虎之手。”
又是个大消息,杨凌接连受刺激太多,愣半晌才艰涩地道:“红娘子杀周将军?”
晚风幽幽吹来,凉意中带着股血腥味儿,杨凌阵茫然:“朝廷意欲招安时,他们始终不肯,现在溃败不堪,朝廷万无再行招安之理,偏在此时,她又阵前斩杀朝廷大将……红娘子,你要如何还能护你?你报仇,终于报仇!同时,你也走上条不归路……”
“国公爷?国公爷?”
杨凌回过神来,意兴索然地道:“好生收敛周将军尸首,暂且停棺安放,们进城。”周德安立下斩杀敌酋大功,南
大混战结束,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刚刚从酣战中冷静下来官兵们正在疲惫地清理着战场,具具尸体搬到起,刀枪剑戟都收罗起来。
杨凌望着面前如山般屹立南京城,长长地舒口气,南京城未失,白衣军全面溃散,他们已经败涂地。江彬犹自脸杀气腾腾地来到杨凌面前,大声道:“国公,响马盗遗尸计有五千多具,余盗突围已逃往射阳湖带,要不要立即追剿?”
杨凌四下看看,长途奔袭、连番厮杀,连饭都还没顾上吃,士兵们已经筋疲力尽、两眼无神,杨凌摇摇头,说道:“他们已经无路可走,西有大江拦路,南面江西、湖广军队正在推进,北面是们各路大军,向东往浙江早就陈有重兵,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他走到江彬身边,拍拍他肩膀,轻声道:“响马在拼命,们兵比拼劲儿还差些,围堵靠地方军队,要歼灭还得靠们骑兵咬住他们,传令下去,命各路部队对射阳湖形成合围之势,明日正午前各自进入布防区域,们骑兵主力休整晚。”
他看看天边血般艳红晚霞,说道:“周德安骁勇善战,长于攻守,又熟悉这里地形,让他协助安排。”
“是!”江彬领命而去,片刻功夫又跟着许泰和两名百户急匆匆地返回来,许泰面色沉重,见杨凌拱手说道:“国公,周德安周大人战死!”
“什?”杨凌大吃惊,现在各路军队太过混乱,大战刚刚结束,都在各自收拢军队,有将领都还没有来得及拜见主将,杨凌实未想到严令坚守南京决不出战周德安会战死沙场,他急问道:“他何时出战?”
目光落在两个染血带伤百户身上,杨凌沉住气,问道:“你们是周大人麾下将佐?周大人如何战死?快讲。”
个百户舔舔干燥嘴唇,拱手道:“回国公爷,家大人听说杨虎路军溃散,担心首恶逃走,因此领三千兵马出城协助搜索,在座小山村截住大盗杨虎并手刃此獠……”
“杨虎死?”他定定神,说道:“说下去,周大人可是与他交手时受重伤,不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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