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情不自禁揽紧她纤腰,柔声道:“怜儿,相公以后再也不会放你离开,这次,定带你回京师。”马怜儿仰起脸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
细嫩手腕被捆绑处有些红肿,握在杨凌微微汗湿手掌中有些蛰疼,可是同时又有种温暖感觉从手腕那里传到心尖儿上,让心口里颤颤、暖暖,本想再调侃埋怨杨凌话冲到嘴边,也下子融化在舌尖上,留在眼里,只剩下幸福、满足和喜悦。
她自与杨凌定情,彼此聚少离多,如今女儿都牙牙
“赵燧若生逢乱世,不失为方豪杰,封侯拜相恐也不为难,可惜……”杨凌立于沙丘上,望着滚滚东逝江水喟然叹道。
江水悠悠,浩荡东下,翻滚碧浪,湮灭切痕迹,王侯将相,江湖草莽,在岁月流逝中,都不过化为虚无,也许只有这天地、只有这山川大河,才是永恒存在。
“这样也不错呀,大丈夫生存于世间,所求者建功立业,所谋者名垂千古。赵燧求仁得仁,虽功业未成,却也是大明立国百十年来声威最大草莽英雄,足以史书有载,千古留名。”
马怜儿依偎在他身旁,轻轻地道:“还有渡江过去红娘子,尽管他们都是与夫君你为敌,可是不可否认,他们都是很不起英雄。可惜时运不济,否则比起当年唐赛儿,看她红娘子还要厉害几分。”她眼中带着股掩饰不住欣赏。
她提起红娘子,杨凌脸色阴霾起来。
怜儿没事,而且是红娘子作主才放她,杨凌心中对红娘子恨意已荡然无存,可是她在造反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如果以前能捉住她,杨凌自忖还能替她开脱,可是现在她明显已经成为造反者首领,这屠九族大罪如何替她担待?
不但担待不起,甚至自己还要做那个亲手制裁她人,这让人情何以堪?杨凌愁思百转,不愿再想这些烦心事,他牵起怜儿小手,慢慢向沙丘下走去,狠狠地辗倒株长在沙丘上青草,杨凌随口问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马怜儿浅浅笑,柔声道:“没有,两军交战,动辄就要死上成千上万人,取是城池、求是胜败,她杀介小女子与事何补呢?赵疯子、红娘子是谋国大盗,不是剪径小贼,岂会做这等无聊事?而且那红娘子依然保持着绿林中人豪气,金陵城下与她斗马术、斗箭术,除近身功夫,可算是棋鼓相当,应该是有点……惺惺相惜吧,再加上你家娘子乖巧啦、讨喜啦、会递小话儿啦,她开心,就放。”
杨凌虽然满腹心事,仍然被她逗得开怀笑,握着她手不由紧紧,轻声道:“怜儿,昨夜真折磨死,站在院子里,满脑子想得都是种种不堪情形,担心你被人凌辱、担心你被人杀死,如果不是清晨就起兵来围剿他们,而是再熬上三五日话,相公头发都要熬白。”
马怜儿反握手也不由使些劲道:“人家被擒住时候,可没想这多呢,就想:‘这下完,要死,那没良心男人东忙西忙就是顾不上来看眼,以后他就是想看也看不到,然后……不知道他还会记得多久,会不会彻底忘怜儿。’想到这里,心里就酸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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