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杀过人,他们狠是狠在牢狱里,他们可以毫无怜悯地在刑床上把个同类折磨比垂死猪还惨而面不改色,可以把火红铁条寸寸地捅进人大腿或肛门,可以把滚开水点点地浇下去,只到皮肉被烫烂冲掉,露出森森白骨,听着那九幽地狱般凄号而如闻仙乐,可是公开对阵,那气势是无论如何不能和百战沙场战士相比。
江彬双刀拄地,双腿分开,大模大样地立在门口儿,眼睛半闭着动不动。在他旁边,是张从算命先生那儿抢来桌子,桌上摆着只小香炉,三枝香烟气袅袅,已经燃过大半。
他十多个亲兵杀气腾腾,钢刀出销,副旁若无人模样。
钱宁从门口探下头,看看那即将燃尽三枝香,不由悄悄吞口唾沫:江彬发下狠话,三枝香烧尽,再不交出人去,他就要杀进庙来,现在可眼瞅着就到,老贾那个死人,向他飞半天眼
钱大人被堵在里边,双方剑拔弩张,南镇抚司锦衣卫们闻讯不断赶去助威,又把江大人给围起来。江大人不甘示弱,他有部分马现驻扎在城头,也被他派人给召来与锦衣卫对峙,现在夫子庙前片混乱,围观百姓人山人海,就连秦淮河上花船也全都聚到那儿看热闹,下官费好大劲儿挤进去,可是双方都在火头上,也不将缘由说与下官知道,只是彼此僵持,下官见势不妙,只好……只好……”
杨凌听就明白,贾指挥虽然是负责南京城治安,可他管不人太多,现在等于是国安局和野战军干上,他这片警儿是哪边都镇不住。
贾指挥作为南京五城兵马司长官,和锦衣卫南镇抚司关系十分密切,他是定偏向锦衣卫,可江彬是自己带来人马,他想帮着锦衣卫,又不愿意得罪自己,于是只能上门来向自己求援。
杨凌心中直犯核计,江彬和钱宁,那是井水不犯河水关系,他俩能为什闹得这大动静?不错,这两个人确都是骄横跋扈主儿,可是他们骄横归骄横,可是谁都不缺心眼,绝不是莽撞不计后果人,怎会把事情闹这大?
此刻他也顾不及多想,急忙道:“好,那本国公就和你走趟,去看看这两个混账东西因何闹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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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秦淮河在通济门分成两道支流,道绕道南城墙外向西流去,称为外秦淮河;另道通过东水关进南京城,十里秦淮最美地方就在夫子庙、得月台、文德桥、石坝街、乌衣巷、朱雀桥带。
这里本来就人流如织,如今更是被看热闹人群围水泄不通,有些带着孩子逛街则把孩子架在脖子上,小孩子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拿着零食,下边老爹则踮起脚尖,抻长脖子住人群中看着。
河里画舫极多,优美华丽,摆客小船游鱼似在大船缝隙间穿棱着,文人骚客揽着风月佳人站在船头,美人在抱,手中有酒,不时还有书童下人在条条船上跑上跑下传递着现场最新实况。
夫子庙前,十几个飞鱼服、绣春刀锦衣卫钢刀出鞘守住门口,看起来虎视眈眈,可是面对着外边人数相当、可是脸杀气,精神气概决然不同边军悍将,不免有点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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