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妻子埋怨声中,伍文定只是捋须而笑,下人们抬箱扛笼进寺院,这下院和主寺是分开,中间道门也锁,禅房中虽然简陋,确实比住在船上要舒服许多。
伍文人见怨气稍减,知客僧提着灯笼,陪着这位赴南京吏部报到新任知府大人和夫人摇摇晃晃进西厢,含笑道:“这里安静些,也没什外人,旁边屋子住对小夫妻,也是朝廷里人,安全是不成问题。施主和夫人且请早些安歇,贫僧告退。”
老僧把灯往墙上挂,慢悠悠地出去,伍文定还没适应目中光线,他举起灯笼正要看个仔细,忽听旁边房里个年轻女子声音唤道:“小伍,算,这又不是正经客栈,还要洗浴什,待明日进城再说。”
然后另个声音似乎刚刚进屋,声音由远而近:“不妨不妨,给火头僧些散碎银子,水已经烧上,你小声点儿,院子里刚住进位过往*员呢,莫吵人家。”
声音渐渐弱,老伍两眼直:“这……这声音不是儿子吗?儿子这是和谁呀,此时夜深,他们显是住在起,连女子洗浴私隐之事他都搀和,这……这……”
蓬乱,满脸红晕,怜儿上翻俏眼似欲求饶地望着杨凌,偏那眼神又是无比迷离,惹得人更是欲兴勃发。
俯仰动吟哦,黄莺恰恰啼,红唇破婉转,雪项轻相依。曲春江花月夜,管洞箫寄良辰……
如此良宵佳夜,金陵城西清凉山下,艘官船却刚刚泊岸。丫环扶着位年约四旬,风韵犹存妇人上岸,黑沉沉山影,就连寺庙也隐在片黑幕之中,只在这秦淮渡口高杆上挂着两串灯笼,映得水中红光敛滟,波色鳞鳞。
“时泰,”妇人唤着丈夫字道:“叫你这老家伙明日再行,你偏性急,这可好,夜色已晚,不但城禁,就连水道都关,们如何进城?”
伍文定捧着把大胡子笑呵呵地迎过来,说道:“是记岔,原记得这里有处客栈,怎如何却没有?”
老伍想到这里,顿时眉毛与眼皮齐飞,转眼去瞧娘子,却见娘子动不动,伍大胡子急忙提起灯笼照照,才见向彪悍夫人也是呆若木鸡。
码头汉子笑嘻嘻地道:“老爷记不差,这里确有处客栈,只是前些时日闹匪,店东也跑回城去,这两日张罗重新开张,可还没从开门儿呢。”
伍文定眉头皱,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今夜就在这船上住宿不成?”
伍夫人嗔道:“路行程辛苦,现在还要在船上颠簸?睡宿觉还不晕死?”
“老爷,那清凉寺下院,现在是接待外客,而且还清静,您可以去那儿寄住宿,不过是要捐献些香油钱。”
伍文定笑道:“那也无妨,便去寺中下院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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